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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最後一個問題!」宴喜臣一把攥住杜亞琛握著酒瓶的手,他的手心濕漉漉的熱,挨在杜亞琛的手背上很柔軟,「告訴我,該怎麼攻破這個空間?一段意識,我們怎麼可能真的把它殺死……」
杜亞琛換了個舒服的姿勢,被宴喜臣握緊的手猛地一帶,宴喜臣便整個人都栽到了他懷裡。
「準確來說,他是一段意志,但擁有自己的意識,在裡世界中也擁有正常人的形態。要殺他很難,因為他就是空間的一部分,殺他,難度不亞於弒神。不過在我看來,也並非是完全不可能的事。」
此刻宴喜臣已經有些微醺,不自覺地皺著眉,可那雙眼卻活絡起來,像瀲灩的湖水。
杜亞琛看了眼宴喜臣,抿一口酒挪開眼:「任何看似無懈可擊的東西都有自己的死穴,裡世界也一樣。」
被宴喜臣用這樣的目光看著,杜亞琛也不逼宴喜臣喝酒了。他又被宴喜臣死磨硬泡,將當初炸該隱的骸骨的事講給他聽。
當初因為大批現實世界的人陷入表世界,導致裡世界的守恆能量極不穩定,因意志而物化的世界出現裂痕。在杜亞琛的描述中,那是非常恐怖的景象。
「你能看到的世界中的一切都融化成線條和色彩,就像達利的《永恆的記憶》那幅畫,誰看到都會覺得自己瘋了。通往現實世界的通道開啟,大部分人逃了出去。裡世界有很長一段時間混沌一片,萬物沒有秩序,飄浮不定。過了整整一個月才恢復。」
宴喜臣聽得目瞪口呆,透過杜亞琛的描述,彷彿那樣一個恐怖荒誕的,宛如瘋魔的世界已經在他眼前展現出來。
同時他還想到了創世紀。
「我消化一下。」宴喜臣扶著額頭,酒精讓他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。
「骸骨也炸了,想要再次開啟通往現實世界的『門』,就要找到新的鑰匙。」杜亞琛補充道,他側頭支頤,另一隻手無聊地去撥弄宴喜臣的發梢,「該隱目前是唯一的突破口,必然還有其他東西能重創他。」
宴喜臣喝了太多酒,到這時候已經上頭了。大腦徹底不轉,他趴在桌上,枕著自己的胳膊。
醉酒讓他臉頰發熱,耳根和眼角都有些紅艷艷的,看起來有些呆,連眨眼的速度都變慢了。
他緩慢地說著話,像在儘量保持自己清醒:「如果你曾經親眼見過『門』開了,你又怎麼會至今還留在這裡?」
杜亞琛伸出手,捏了捏宴喜臣滾燙的耳垂,晦澀不清的情緒在他眼中翻滾,「你明知故問。我選擇留下,是因為還沒等到我要找的人,也還沒找到徹底殺死這個世界的方法。」
宴喜臣怔怔地看著杜亞琛。
男人的臉近在咫尺,帶著威士忌和菸草的氣息。他眼底像有一泓水,藏著許多情緒,看不清讀不懂。
他與自己擠在這個狹小簡陋的酒吧中,認真地說,要找到殺死這個世界的方法。
明知道不合時宜,胸腔裡某個地方還是小小地跳動了一下。
「真的別再喝了,我懷疑你等下站不站的起來。」杜亞琛伸手,手掌蓋住了宴喜臣的酒杯。
「我還有個問題。」
杜亞琛按著酒杯推遠,已經懶得再回答他:「不知道,不瞭解,沒頭緒。」
宴喜臣被他刻意敷衍的語調逗樂了。
他微醺得剛剛好,伸出食指,輕輕地在杜亞琛手腕上點了點:「你心有所屬了嗎?」
杜亞琛停住了,他看了眼點著自己手腕的指尖,又去看宴喜臣笑吟吟的眼。
不是「女朋友」,「喜歡的人」,「情人」。
是在問他的心。
「這個問題不止值兩杯酒。」杜亞琛學著他,也點了點放在他手腕上那隻修剪得漂亮的指甲蓋,「下次再來向我討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