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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吧,你叫我想,我就想給你看。古手川一邊握著方向盤,一邊在心中追趕起御子柴的背影。
就在距離狹山警署僅剩數公里的時候,渡瀨胸前響起了來電鈴聲。
「喂,我是渡瀨……噢,找到了?……什麼?在川口?……也對,確實是那樣的年紀了。好吧,由誰出馬?……好,我知道了。」
渡瀨結束通話通話,說道:
「計畫變了。不回本部,到川口去吧。」
「川口市嗎?為何要到那種地方?」
「終於找到了解園部信一郎的證人了?那是個退休教官,二十六年前,在關東醫療少年院裡負責教育園部信一郎 了找出這個人的下落,可費了我不少功夫。」
「退休教官?我以為你找的是他的家人。」
「園部信一郎的母親及妹妹直到現在依然不知去向。他在入院期間及入院後,都不曾與母親及妹妹有過聯絡。我想她們一定是對園部信一郎避之唯恐不及吧。既然如此,最瞭解園部信一郎的人物,應該就是少年院裡的負責教官了。」
「他們的關係類似父子?」
「園部信一郎進入少年院後,就失去了雙親,與教官產生父子般的親情,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。」
「失去了雙親?」
「不告而別的母親當然不用提,就連父親也在案子曝光後上吊自殺。聽說遺書裡寫滿了為兒子的犯行負起責任之類的字眼,眞是太可笑了。」
古手川愣了一下,問道:
「為負起責任而自殺,有什麼可笑?」
「加害少年的家人引咎自殺,對受害者家屬及整個社會來說,當然是吐了一口怨氣。但是說穿了,自殺只是一種逃避行為。若父親沒有死,接下來就得承受來自被害者家屬及社會大眾的譴責,負起民事賠償責任,終日活在自責與自虐之中。更可怕的是,他必須重新面對誤入歧途的兒子,令其改過自新……既然是雙親將兒子養育成妖魔,當然得由雙親負起責任將兒子重新養育成正常人。園部信一郎的父親不願承擔這種種責任,因此選擇了逃避。與其一輩子背負這些沉重包袱,不如一死了之。這就是為何我說園部信一郎失去了雙親。」
古手川默不作聲。
以「放棄了孩子的雙親」這個角度來看,自己的雙親也沒什麼不同。如此說來,御子柴的成長環境其實跟自己頗為相似。同樣都是遭父母疏遠,因而將心中的暴力衝動向外宣洩。唯一不同的是御子柴成了律師,而自己成了警察。
古手川心裡忽然對御子柴有種莫名的親近感。
他將渡瀨告知的地址輸入汽車導航系統,開了一陣子,車子穿過川口市區,來到了郊外。高樓層建築愈來愈少,窗外一片田園景色。不久之後,導航系統發出「抵達目的地」的電子語音,車子來到了一棟桑樹田包圍的平房式建築前。
古手川瞥了一眼大門上高掛的門牌。
「伯樂園?」
「就是所謂的安老院。走,進去吧。」
這還是古手川第一次踏進安老院內。
建築物至少有著二十年歷史,白色外牆上長滿了青苔,窗戶玻璃也稱不上乾淨明亮。一走進院內,鼻中登時聞到一股類似枯草的味道,古手川豁然察覺,那是老人身上特有的氣味。建築物門口張貼著「請換拖鞋」的告示,兩人於是換上了拖鞋。門內牆上展示著入居者所創作的摺紙作品及水彩畫,不知為何帶給人一種淒涼感。
渡瀨在訪客登記處說明來意,身穿運動服的女接待生指著建築物外說了兩句話。
「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