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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庭過程中,原告與被告的感情往往會發生激烈衝突。但是最終決定量刑輕重的依據並非感情,而是理論。因此唯有法理上的正當效能說服法官&r;而非悲情或被害者意識。換言之,若無法靠理論擊潰額田檢察官的主張,御子柴將毫無勝算。
御子柴原本打算如果額田朝自己望來,好歹禮貌上要點個頭,沒想到額田竟然對御子柴連瞧也不瞧一眼。
過了一會兒&r;旁聽席的人愈來愈多,就連刑聱渡瀬也來到了現場,這點當然沒能逃過御子柴的眼睛。
沒想到這傢伙竟然追到這種地方來,這種鍥而不捨的精神不禁令御子柴感到畏懼不已。
看來自己當初把這個男人比喻成杜賓狗,一點也沒錯。這刑警的辦案方式雖然有些落伍,但他眞的就像一頭獵犬一樣。只要是聞出了氣味,即使是樹叢或排水溝都會一頭鑽進去。
坐著輪椅的幹也,也在高城的陪伴下來到庭內。旁聽席沒有身障者專用空間,御子柴正好奇不知幹也會怎麼處理,卻見幹也只是靜靜地待在角落。從那僵硬的五官上,依然看不出絲毫情感變化。
就在旁聽席幾乎坐滿的時候&r;美津子也來了。那副腰上繫著繩索、身旁跟著警官的模樣,吸引了數名旁聽者的目光。這些人的反應相當正常,畢竟最高法院開庭時,上訴人多半不會到場,而是全權委託律師代為辯護。本案在這一點上也是特例中的特例。
與最後一次見面時相較之下,美津子的頭髮變得更加黯淡無光澤。她一直低著頭,甚至不曾抬頭看一眼御子柴以及幹也。
十點一到,書記官宣佈「法官入席。」中央的門一開,五名法官出現在門外,書記官接著又喊「起立」及「敬禮」。
御子柴及額田檢察官皆起身行了一禮。雖然同樣透過司法考試且歷經研修,律師及檢察官卻必須像這樣對法官表達敬畏之意,這是為了彰顯判決的嚴正性。當然,法官多由司法考試成績優異者擔任,若將這上下關係視為雙方的實力差距,低頭鞠躬似乎又有另一番解釋。
坐在中央的審判長是個御子柴原本就熟悉的人物。眞鍋睦雄,職銜為最高法院院長。頭髮早已花白,額頭上有著一道道極深的皴紋,雙眸卻綻放著堅毅的光芒。
最高法院院長由於公務繁忙,依慣例不處理小法庭的個別案件,但眞鍋院長卻在一上任就表明將照常審案。因為這種撈實的作風,輿論多認為他是歷代院長中數一數二的特異分子。
正因為審判長是這樣的人。御子柴感覺勝算大了不少。雖說法庭審判在形式上採合議制,但最高法院院長的意見肯定比其他四名法官的意見更具份量。換句話說,只要能說服眞鍋這個男人,這場審判就有可能反敗為勝。
「現在開庭。」
「在這之前,我想確認一件事。」坐在壇上的審判長開口說道,「上訴辯護人,本案受理乃是基於前任辯護人桑江律師提出的申請,當時的上訴理由是高等法院的判決在量刑上有嚴重失當之虞。但我手邊只有三名證人的傳喚申請書及兩張書面資料&r;並沒有看到任何上訴理由的栢關檔案,請問這是怎麼回事?」
「審判長,請容我致上歉意。一直到今天之前,我一直在蒐集確切的物證。」
「你說一直到今天之前,這意思是本次開庭可以出示你蒐集到的物證?」
「是的,但我想依循前任律師的方針,透過對檢方的主張一一進行反證來釐清案情。」
「好吧。」
「那麼,我想請第一位證人塚本由香利入庭。」
「證人請上證人臺。」
法餐領著塚本由香利登上證人臺。塚本臉上充滿緊張與不安,顯然完全沒料到自己必須在最高法院出庭作證。
「證人請先告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