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 痴心人(第2/3 頁)
大笑幾乎發狂。一些奸佞還在繼續說十三的壞話,他耳中聽的分明,操起近侍佩刀便砍掉那奸佞頭顱。他在眾人驚呼聲中,他又一次重重倒下。
只是這次,他不再如臨山崩,而是千瘡百孔的心,徹底被碾個粉碎。
直到渾渾噩噩行過人生五十歲的坎,他才一念散盡,皆因自私而錯失了諸多美好。
十三的死,對他打擊頗深。一夕間彷彿老了幾十歲,將這些年一直執著之事撒手不顧,他再也無心朝事。
整天醉生夢死,讓他覺得活著越來越累。
直到某天夜半驚醒,他突感胸悶氣慌,喉頭一緊,口中咯血如湧眼。宮人們驚慌失措的哭喊,讓他紛亂間,彷彿又一次想回家了。
夫人勸他將轄地大權交給兒子。他不再言語,杯中溫酒一飲而盡後,往夫人懷裡倒頭大睡。
最後一次聽到清瑤的訊息,是從汴州傳來的。
那日,宮人如常來他榻前稟讀理好的奏章,他也如常喝著夫人喂來的溫酒。宮人尖細的嗓音在耳側縈繞,他依然昏昏欲睡。突然一個讓他塵封在記憶裡的名字,從宮人口中念出,他驚得坐起,叫宮人再念一遍。
宮人重新翻回前頁,小心翼翼地讀,‘積善太后淫亂後宮,大梁天子以正視聽,就地處以絞刑’。
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,喚宮人再讀。
宮人繼續小心翼翼地讀,‘積善太后淫亂後宮,大梁……’
他問夫人,‘誰?’
夫人俯身過來,在他耳畔說,‘大唐的積善太后啊!’
再聽,他心中最後一息波瀾撫平。是啊,最後一息,因為他再也沒有一個人,可以用來埋藏心底,不為人知。
不知何時起,他的心一天一天變小,小到叫他裝不下除清瑤之外的其他。
原來,驀然回首才看清,他這些年一直都孤獨住在一個叫‘清瑤’的牢裡。再聽見她的訊息,他還是會忍不住那錐心般的痛。
會痛的忘不掉,忘得掉的不會痛。就算在心裡找個角落藏起來,也依舊戒不了忘不掉的痛。
“朱耶哥哥,朱耶哥哥……”朦朧中,一張巧笑嫣然的臉出現眼前。
他伸手去觸碰她的臉,怎麼夠都夠不著。
“朱耶哥哥,痴心人兒啊!”她還是那麼美,竟連說話時,嘴角若隱若現的酒窩,都還那麼清晰。
耳畔已不見別的聲音,他只覺得這次轉醒,體內舒暢極了……
醫官收回手縮排衣袖,面上盡是愁容。
世子李存勖焦急的詢問,“父王當真回天乏術了嗎?”
“夫人、世子節哀。老臣盡力了。”
“你父王劫難一生,既已到苦盡之期,亞子就別再勉強。”晉王夫人一邊香淚縱橫,一邊用絹帛拭淨老晉王額上汗津。
“可是……”
“別說了!”晉王夫人回眸一記凌厲眼色,驚得世子李存勖滿臉難以置信。
“母親!”李存勖是從未見過晉王夫人如此,往昔溫婉恬靜的藩王夫人,竟在這一瞬間恍若雲煙。
晉王夫人伸手從老晉王枕下取出一物件,是個暗紅色包漆的麒麟紋木匣。李存勖認得此物,這是父王視若珍寶的木匣,從不示人。至於內裡關著何物,他亦從未知曉。雖有時也好奇,但他始終不曾生了那窺視之心。
“母親不可!此物屬父王珍愛之物,母親此舉實乃……”
“乃何?”晉王夫人凌厲神色稍緩,眼中滿是戲謔。
“還請母親,自重!”李存勖猛然跪於她跟前,不善言辭的他不知該如何勸說晉王夫人,心中縱有萬千詞語,最終也只化成帶刺的‘自重’二字。
“哈哈哈哈,自重?哈哈。”晉王夫人猛地掀開木匣,淚眼
本章未完,點選下一頁繼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