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40 是她嗎?(求月票)(第1/2 頁)
“馬車怕是不能坐了。”蒙大柱笑著道:“你就放心吧,有我家將軍在,定能護著吉畫師安穩回府的。”
馬背顛簸,耳邊是北地烈烈寒風。
女孩子身上的衣袍早已被泥水浸透,一貫畏冷的她此時控制不住地抖縮著。
蕭牧一手握著韁繩,一手利落地解下披風,丟給了她——
“披好。”
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平靜且不摻雜什麼情緒,正直清徹,猶如遙遠的梵音。
衡玉抖著聲音道了句“多謝侯爺”。
他的披風很大很厚重,裹上的一瞬幾乎就隔絕了外面的冷意。
衡玉陡然便想到了八年前的那個雨夜,破廟裡那件少年外衣,那是無盡冰冷黑夜中她所能感受到的唯一的暖意。
蕭牧垂眸看了一眼。
女孩子顯是冷極了,將自己裹得不能再嚴實,只捨得露出小半顆腦袋。
過了片刻,那腦袋的主人顯是暖和了些,聲音也不那麼抖了——
“對了,侯爺怎會來此?”
“湊巧路過。”
衡玉似信非信:“這並非是去營洲大營的路,侯爺是另有要事經過此地嗎?”
蕭牧不置可否地淡淡“嗯”了一聲。
衡玉便也識趣地不再多問。
她身上稍暖了些,知覺也恢復了許多,她嗅得裹著的披風上有些血腥氣,而除此之外,似還有著淡淡藥香。
她自幼除了記憶出眾之外,五感也比尋常人敏銳一些。
可怎會有藥味?
“侯爺身上可是有傷?”衡玉問道。
她雖是問話,語氣卻是偏向篤定的。
蕭牧攥著韁繩的手微微收緊,語氣裡有著微不可查的戒備:“吉畫師何故此問——”
面對他的防備,衡玉坦誠道:“我聞到侯爺身上的藥氣了。”
“……”蕭牧下意識地轉頭嗅了嗅自己左肩的位置。
什麼氣味都聞不到。
且此處分明是雨夜郊外,諸多氣味交雜之處——她是狗鼻子嗎?
餘光掃到他嗅自己肩膀的動作,衡玉莫名覺得有些傻乎乎的,同他本人形象很不相符,忍不住無聲笑了,並感嘆道:“將軍千防萬防,卻還是不慎中了我的誆探之計啊,這下我可知道將軍傷在何處了。”
這顯是句玩笑話,她知道了他有傷又能如何,蕭牧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:“是,吉畫師好智謀,是蕭某不敵。”
氣氛莫名鬆緩融洽。
下一瞬,衡玉便要扯下披風,道:“將軍既有傷在身,還是披上吧,我已覺得暖過來了——”
她一句話還未說完,披風剛扯下一半,便覺有一隻手替她重新拉了上去,乃至將她的頭臉都全然裹住了。
頭頂那道聲音道:“我乃習武之人,且小傷而已。”
衡玉拗不過他,便也放棄了。
寒風冷冽刺骨,她無聲抽出披風兩側,輕輕搭裹在了環在她身側、他握著韁繩的雙臂雙手之上,並用自己的雙手在馬背上壓好餘角。
蕭牧有些怔神。
披風阻隔了冷意,讓他緊握韁繩的雙手漸漸不再那麼僵硬冰冷,如春日第一縷風,緩緩消融了冰凍的溪河。
而這等接受了別人的好意之後,不忘力所能及去思慮對方的舉動……
蕭牧腦海中再次閃過舊時畫面。
是她嗎?
風漸止,團團烏雲不知被吹散去了何方,揭開雲紗之後,夜幕露出原本清朗的模樣,零落綴著幾顆星子。
早已緊閉的營洲城門不敢有任何耽擱地在眾人面前開啟。
“瞧見沒……蕭侯身前有個人?”
一行人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