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45 尋來(第1/2 頁)
那邊晏錦淺嘗了一口茶湯,出口便誇得天花亂墜。
有些人彷彿天生氣場如此,縱是言辭浮誇,看似沒個正形,卻也不會使人覺得尷尬不適,反倒有左右氣氛之能。
尤其是此時這樣的人有兩個——印海也很快加入了進來。
書房內時有說笑聲響起,晏錦擱下茶盞之際,望向蕭牧身後懸著的一幅山居圖,細細打量了片刻,道:“晴寒先生的寒居圖?看來侯爺也是愛畫之人啊。”
“粗人而已,不通書畫。”蕭牧道:“只是家母一貫景仰晴寒先生,家中便多見先生之作。”
“原來如此……”晏錦恍然笑道:“也難怪蕭夫人如此喜愛阿衡了!”
說著,朝蕭牧的方向抬手作禮:“說來昨晚之事,在下倒還要替阿衡同侯爺道一聲謝的——”
蕭牧腦中立時響起一道聲音——因何要你來替她道謝?
這不請自來的聲音讓蕭牧有些費解——因何自己要如此苛刻多事?
但出口之際仍是下意識道:“吉畫師既奉旨而來,護其周全便是侯府分內之事。”
印海聽得眼中含笑。
“說到此處我倒有些好奇……”短短時間內,印海似已同晏錦頗有幾分相見恨晚之感,此時說起話來也更加隨意了一些:“晏郎君乃庭州人氏,為何會與遠在京師的吉畫師如此相熟呢?”
“這個啊……”晏錦笑意微斂,語氣有些感慨:“阿衡幼時遭遇變故流落在外之際,恰被我碰著了,於是便盡所能幫了一把,設法將這丫頭送回了家中……阿衡的身子輕易受不得寒,便是彼時落下的病根兒了。”
更細緻的他便沒提了,印海也沒有再多問。
吉家二娘子曾流落在外的經歷人盡皆知,但那數年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就不是外人能夠隨意打探的了。
“原來還有如此淵源。”印海感嘆道:“晏郎君原是吉畫師的恩人,如此便難怪吉畫師待晏郎君與旁人多有不同了。”
蕭牧極快地皺了一下眉。
不同便不同,提及“旁人”二字時,看向他作何?
這越發討人嫌的副將究竟還能不能要了?
只是……她竟有著受不得寒的舊時傷病在嗎?
那昨日還逞能要將披風還給他,事後又硬撐著不肯先回去更衣?
這廂書房中氣氛“融洽”,另一邊的衡玉正窩在榻中披著軟毯喝藥。
今早吉吉已請了嚴軍醫來看,開了治風寒的方子,撿了藥回來,連忙就煎上了。
“姑娘先別急著替溫大娘子作畫了,左右不在這一兩日,喝罷藥先睡上一覺發發汗再說……”見自家姑娘手邊就是從蒙家帶回來的女童畫像和冊子,吉吉勸說道。
衡玉聲音有些發悶地“嗯”了一聲,剛將藥碗遞給吉吉,就聽外間有女使過來傳話。
道是:“府外有一位娘子來尋吉畫師,自稱是姓齊,吉畫師可要見一見嗎?”
“姓齊……”吉吉面露疑惑之色,姑娘在營洲何時認識姓齊的娘子了?
正想要問那女使對方多大年歲是何模樣時,卻聽自家姑娘已經開了口:“有勞……有勞讓這位娘子稍等一等,我待更衣後便去見她。”
她本想說將人請來說話,然轉念一想此處乃是侯府——處處戒備的侯府。
她至多隻是客人而已,不宜做出擅自請人入府之舉。
於是起身穿衣梳髮,又披了件極厚實的披風,往侯府角門處而去。
等在那裡的是一位衣著樸素的年輕娘子,見得衡玉主僕二人,立時露出恭敬又驚喜的笑意:“果真是二位恩人!”
說著,連忙就屈膝行禮。
“齊娘子,是你呀!”吉吉也很驚喜:“乍一看都險些認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