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42 提醒誰呢?(第1/2 頁)
“當年我本已擬好了求和文書,上表大盛皇帝想要化干戈為玉帛,與大盛就此休戰!”延魯恨恨咬牙道:“可求和文書剛送出去沒多久,永陽那賤人便唆使其手下將士多番挑釁我部落族人,屢起爭端之下,她藉故再次發兵,逼得我族人不得不戰!”
就是那一戰,讓他丟了部落領地,險些將他逼入死地!
“簡直荒謬!”坐在衡玉上首的蕭夫人冷笑一聲:“若事實果真如你所言,你既當真誠心求和,我朝永陽公主又豈有緣由再挑戰火?”
她自己的兒子是軍中主帥,見多了戰事的她,自也清楚兩軍交戰的底線所在。
十餘年前時家軍在北地同異族久戰多年,雖佔上風卻也亦是疲憊不堪,且勞民傷財已久——許多時候,戰場上的人恰也是最想休戰之人。
大盛朝廷的態度也一貫明朗,北地異族部落甚多,做不到斬草除根,亦難以管治,暫時使其臣服歸附,才是最省力的局面。
如此之下,永陽長公主有何道理非要主動挑起戰火?
卻聽延魯道:“她當然有緣由!因為她不想和親,不甘心嫁給老子!”
蕭夫人皺眉:“什麼和親?”
“當年我給大盛皇帝的求和文書裡,指明瞭想要永陽和親!”延魯篤定地道:“她定是知曉了此事,才會蓄意生事挑釁!這賤人一貫不識抬舉,心狠手辣……我只恨不能親手將她挫骨揚灰替族人報仇雪恨!”
衡玉看著事隔多年提及此,依舊會惱羞成怒咬牙搓齒,且屢次出口成髒的男人,心底不由升起嫌惡之感。
此人竟借求和之事,有過想要求得永陽長公主為妻的想法……
然而特意指名求娶,此舉是出於愛慕嗎?
衡玉嗤之以鼻。
見鬼的愛慕。
端看此人此時提及殿下時那幅滿是貶低的嘴臉,便可知他當年求娶的真正意圖所在了——不外乎是不甘心在戰場上屢屢輸給一個女子,便想要借男人身份的優勢,企圖將那女子變成自己的私有物,以填補那受損的自尊心罷了。
縱然殿下真下嫁與他,斷也不可能得到他的絲毫愛重。
至於殿下指使下屬蓄意挑釁——
“說到底這不過只是你沒有憑據的臆測而已,你既有借婚事折辱殿下的心思在先,如此狹隘的心胸,未必不是一孔之見,以白詆青。”
衡玉直視著男人,聲音冷淡地道:“且戰場之上,各憑本領,你口口聲聲稱當年是殿下刻意挑釁,你既自認識破,卻仍中計,是為意氣用事,不堅不智,咎由自取;時隔多年,為此陳年怨氣,欲行殺人之舉,不顧這些年來陪你東躲西藏的下屬安危,是為蠢笨不義;分明是自己心中積怨,還要宣稱是為族人報仇,更是下作虛偽——”
少女目光沉靜,卻似一把利刃。
“住口!”男人聽得怒氣暴增,漲紅了脖頸,掙扎著要起身撲向她:“老子是楚裡部的第一勇士!殺過你們不知多少盛人!豈是你這小賤人可以說長道短的!果然是和那賤人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嘴臉,說不定就是永陽那賤婦與人苟且生下的野種!老子——”
延魯接下來的話還未能出口,便被迎面飛來的一隻青玉玲瓏茶碗砸在了左臉上。
延魯吃痛,身子往後一仰,而後側著頭“呸”地吐出了一顆帶血的牙。
衡玉不由看向出手的蕭牧。
那人神態依舊平靜,一身玄衣坐在那裡筆直挺闊如寒松。
蕭夫人已然罵道:“生得一張臭嘴,就只會拿來噴糞!張口閉口不噴些詆譭女子之言,便不會喘氣了不成?看來你只怕根本不是女子生養,就真真只是個糞坑裡鑽出來的蛆蟲罷!”
那延魯滿口血水,還要再罵,只聽蕭牧冷聲道:“帶下去,依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