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厲劍伸出手,常為民緊緊地握住了。
歐鵬,厲劍心中笑著說。其實有信念的人,你不懂啊。我懂。而且因此自豪。並且熱血沸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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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月,歐鵬如願以償地調入了市局,就任廣告與商標科的主任。雖然同是科室主任,市局跟區局相比,可高階多了。簡單地打個比方吧,區工商打交道的是區政府和市局,而在市局呢,打交道的是市政府和省局……中國有句爛俗的話,別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,這話對不對且不說,套用在官場,那可簡直就是真理。照歐鵬的話講,做事,關係至關重要。而關係網的建立,是重中之重。在區建立的關係網,那作用,能跟在市裡建立的關係網比嗎?
這次調動,彭爸表現上沒有跑什麼,但是歐鵬是他準女婿,這一層關係亮出來就足夠了。
房子也買好了,本來準備就扯結婚證的,誰知道彭媽突然病重,住院,這事情就緩了下來。歐鵬是一點都不著急,對於延遲扯證的事實反而有些竊喜。但是在病床上,彭媽也說了,要扯證,要辦婚禮,這兩件事,必須得趕在她死之前。
彭竹哭得眼睛都睜不開,彭爸沈默了許久,說讓彭媽安心養病,等病情穩定了,兩個家庭碰碰面,然後倆孩子去扯證,照結婚照,房子裝修的事情,他一手包辦了。婚禮,也用不著孩子操心。孩子,就專心工作,陪著彭媽。
歐鵬微有些不爽,但是也無話可說。剛到市局,一定要拼命表現,工作上一點都不能怠慢。裝修房子……其實也曾經想過小兩口一起買材料,一起做設計,一起跟著工人打雜的,不過彭爸這麼說,原先的想法突然變得無足輕重。總不能拖著彭竹在新房弄房子,而讓彭媽在醫院只有保姆陪著吧。那麼,自己弄?他一個人弄房子又有什麼意思?
跟厲劍又有段時間沒有見面了。沒有電話,也沒有簡訊。歐鵬這邊,一碰到厲劍就格外的話嘮,嘰嘰喳喳亂七八糟會說個不停,而且基本上是厲劍不愛聽的話。那些話,要當面說才有意思呢,打電話,看不到那人的表情,感覺不到那人情緒的變化,說起來也沒有意思,而且,恐怕也會說不下去。簡訊啥的,歐鵬不太喜歡。厲劍給他發簡訊,他可以隨看隨刪,他給厲劍發簡訊的話……總不能盯著厲劍把訊息刪除吧?不刪除,不曉得什麼時候就是把柄。
厲劍也沒有打電話,也沒有發簡訊。基本上,倆成年人,又不是熱戀期,不會那麼黏糊的。
晚上十一點鍾從醫院裡出來,歐鵬無聊地在街上走著,無聊地拿出手機,看了看,撥打厲劍的電話。沒有人接。又打了幾個,仍然沒有人接。歐鵬看著手機,心裡不曉得什麼滋味,放到口袋中,一揚手,喊了輛計程車,回家。
半夜三更的,電話響了。歐鵬一看,嘿,居然是厲劍。再看時間,凌晨兩點半。歐鵬翻了個白眼,縮在被子裡,接聽。
“喂,你睡了嗎?”厲劍的聲音很清醒。
“嗯。兩點半,一般都睡了吧。你沒睡?”歐鵬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,說。
“才收工……我在上海。有個美國女歌手到國內開演唱會,瑪麗瑪麗婭什麼的,她是隨身帶了保鏢啦,好多,都是黑人,不過怕出意外,演出公司又請了保鏢,外圍……”厲劍頓了頓:“你打電話給我?手機我沒帶在身邊……有事嗎?”
歐鵬翻了個身,鼻子裡哼了一下:“哼,沒事……所以才吃多了給你打電話,沒想到你去跟外國妞當保鏢去了……不覺得……委屈了你滿腔的熱血和愛國精神嗎?”
“你……”厲劍本來還有些遐想,以為歐鵬想他呢,沒想到又聽到那種話,不由得有些惱怒:“工作!她要出了什麼事,也丟咱們國家的臉。”
歐鵬吃吃地笑了起來,鼻音特重:“真的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