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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，大夏皇朝……還不具備那樣的條件。

蒼淵連連搖頭，神情悲苦，顯然這問題困擾他很久很久，卻找不到能讓他滿意的答案。

過了許久，他才說：&ldo;我生前一直在苦惱這些，死後依然苦惱。不過有了潘兄的訊息，我發現自己的苦惱，其實有些多餘。&rdo;

&ldo;此話怎講？&rdo;

&ldo;大夏真正的麻煩，在於支撐大夏的天罡地煞諸神，甚至都已經和我們反目成仇。貧賤者可以想辦法讓他們忍耐，也可以殺一些富貴者，分出好處給他們……但天罡地煞諸神要大夏滅亡，我們是真的無法可想了。&rdo;

他睜開眼睛，笑容重新又變得灑脫起來：&ldo;既然無法可想，那我當初是死是活，其實也沒什麼分別。中秋之夜的那場血，我本以為不該流。現在看來，其實卻是理所當然。&rdo;

&ldo;大廈將傾，哪有不死人的？我們只是&l;大夏皇朝&r;這座瓊樓玉宇的陪葬者罷了！而且，將要為這座大廈陪葬的，還會有很多、很多……&rdo;

天色將晚，巡風司大堂上，潘龍終於睜開了眼睛。

他神色黯然，輕輕地嘆了口氣。

這趟極樂淨土之行，他不僅沒能夠說服蒼淵迴心轉意，甚至連當日死在神都的變法派精英們，都少有願意重回人間的。

蒼淵的一番分析，打破了他們心中的迷惘，卻也打碎了他們心中的希望。

潘龍注視著極樂淨土的方向，沉默了一會兒，然後伸手按向旁邊的地面。

金光閃爍，蓮花綻放，巡風司郎中趙心誠的身影浮現了出來，向他作了一揖。

&ldo;多謝潘聖搭救，趙某沒什麼本事，但當日死了那麼多人，我覺得我應該回到人間，把他們的事情儘可能記下來，記成厚厚的一本書，流傳後世。&rdo;

他的神情平和，面色寧靜：&ldo;將來如何，我也不知道。可有這麼一本書，對後世多少應該有些幫助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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