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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行,那就留下吧。”藍逸說道,“你叫春兒,是嗎?”
“是!”劉春一點都不畏生,響響亮亮的說道,“驛長大人僱我來照顧將軍,還給了我好些錢,比我們家裡種地割麥多多了!”
藍逸順手扔給她一兩銀子,“你先去把藥煎了。”
劉春看著手裡的銀子,眼睛發光,卻把銀子硬塞給了藍逸,“我已經收了驛長的錢了,不能再收將軍的錢!”
藍逸看了看她,沒有再說,只道:“那你去煎藥吧。”
劉春顛顛得跑了出去,藍逸順手將銀子塞給驛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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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春伺候了兩日,人倒很伶俐,只是話多了些。
“將軍你們是從哪來的?我聽說南邊在打仗,真的在打仗嗎?”
……
“女將軍可真少見,將軍你是怎麼當上將軍的?”
……
“將軍,床上躺的那個人是誰?長得真好看,是你的姐姐嗎?”
……
藍逸通常不會理劉春,也不許跟她出來的護衛理劉春。劉春沒趣兒,卻還不肯罷休,纏著人問來問去。
過了三五日,驛館外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,聽聲音至少有百來人。馬蹄聲很快變成腳步聲,在一陣亂而有序的聲響之後,只有數人的腳步向這邊靠近。藍逸本能的握住佩劍,木門被毫不留情的推開,那個人在門口的出現就如給了她當頭一棒。
緋色的逢掖隨風輕擺,唐瑾內裡襯了一件燻色長衫,風流態度之中藏了一份肅殺。
尉遲曉就躺在藍逸身後的杉木床上,仍然昏迷不醒。
保持著戒備姿態的藍逸不能不顫抖,她甚至有理由相信,唐瑾會一劍殺了她。
但唐瑾卻略過了她,直接走到床前。他探了探妻子的鼻息,立刻叫來隨行的醫官,而後唐瑾便握著尉遲曉的手一眨不眨的守著她。整個過程就像藍逸不存在一般。
秋日鄉間稻穀的香氣隨風飄進驛館的小屋裡,經過這段時間,唐瑾傷口已經基本癒合,臉色看起來也好了不少。
屋舍的牆壁已有些斑駁,牆角有泥灰剝落,簡陋的松木床榻上,尉遲曉依然酣睡。醫官脈診過後,畢恭畢敬的回道:“王妃餐風飲露,元氣大傷,若有良藥尚且可醫。”
手背輕輕摩挲著妻子的臉頰,唐瑾說道:“之前的醫案你已經看過了,要用最好的藥。”
“是,敢不盡力!”
醫官退下去開方熬藥,唐瑾守在尉遲曉身邊一動不動的望著她蒼白卻猶含笑意的面頰。屋外幾聲鳥鳴,遙聞田野間牧牛聲聲。
過了有一會兒,唐瑾似乎才想起藍逸還站在旁邊。他道:“不聽軍令,臨陣脫走,按律當斬。”
泉亭王不鹹不淡的聲音讓藍逸背後出了一層冷汗,她仍舊梗著脖子說道:“王爺要斬便斬!”
唐瑾愛憐得摩挲著妻子的面頰,對藍逸說道:“我不會現在殺你,就算你想死,也要帶回軍中行刑,以警眾人。帶下去。”
隨聲進來四個親衛,兩人制住藍逸,兩人拿繩索將她反手綁住,隨即押解下去。臨去前,藍逸深深的看了唐瑾一眼,說不出是怨恨還是留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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藍逸被押走,唐瑾命人照舊守衛驛館。卻突然發現有一個小小的身影,在門口探頭探腦。能跟隨在泉亭王身邊的都是百戰之士,怎麼可能讓一個小孩子遛進來?
“那是什麼人?”唐瑾問道。
白朮實在不知,便將驛長叫了來。驛長忙躬身回稟:“是小的看貴人沒人伺候,所以找來個小丫頭。我現在就讓她走、就讓她走!”驛長說完已經大汗淋漓。
唐瑾打量了一眼面前村氣的小女孩兒,她身上的粗布衣裳打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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