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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似是嘆了口氣,並未答應她這話,只吩咐外面的人去叫了太醫來。
眼下許紓華那一雙像是被水浸過的眸子定定地望著他,生生將人看得心底起了漣漪。
他薄唇緊抿,過了半晌才妥協地捏了捏她的臉蛋,「好,孤今日便不走了。」
許紓華心滿意足,倚在那人懷裡好一會兒才肯放手去讓太醫包紮。
聽著傅冉去吩咐李卯將宸昀殿的摺子拿到這邊來,她輕勾著的唇角不著痕跡地往下墜了墜。
她將人留下,也不過是為了攔著他,不讓他去鸞秀殿。畢竟上一世那女人的手段讓她不得不忌憚至今。
待到太醫處理好一切,許紓華便坐到了案邊陪著那人。
她坐得不近,也不瞧那摺子上的字跡,只默默垂眸伺候著,替他研墨,奉茶。
「你手還傷著,不必做這些。」傅冉接過她遞過來的茶,抿了小口,放置另一側。
許紓華便也乖巧地不再多做,只轉而提起了另一件事,「殿下,太子妃已被禁足有半月,您的氣也該消了吧?」
她這話說得像極了試探,惹得那人手上的動作一僵,撩起眼皮來看她。
傅冉眸中的情緒複雜,語氣卻淡淡的,「孤難得來看你一次,你竟是要為太子妃求情?」
許紓華妥帖地幫他整理好一旁放著的摺子,柔聲道:「是,也不是。」
那人眉尾輕挑,靜靜等著她的下文。
「妾身也是為了殿下,還有這東宮著想。」她娓娓道來,「太子妃畢竟是頃文國公主,初來駕到莽撞些也是情有可原。殿下大婚之夜不曾宿在鸞秀殿已是令太子妃不滿,若是再禁足下去,傳到頃文國那邊又指不定是怎樣一番言論,屆時兩國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怕是也會受到影響。」
她這一通話說下來,倒是見那人臉色越發陰沉了幾分,忙又悻悻地補充道:「是妾身妄論了,還望殿下恕罪。」
屋內默了半晌,只聽得外面的鳥叫蟲鳴,與春風拂過時撥動柳枝的輕響。
忽聞那人笑了一聲,便見他作勢要起身離開,「看來紓兒所言,是想讓孤多多寵幸太子妃。」
許紓華慌忙扯住他的衣角,又悻悻鬆開,皺著一張嬌俏的小臉別過頭去。
「殿下想去便去吧,左右妾身也死不了。」她說著便哽咽了,眼看著就要哭出聲來。
她知道從小到大,這人都最看不得她哭。
傅冉似是無奈,笑著抬手將人攬進懷裡,好聲好氣地哄著:「說這些氣話做什麼,真是越發像個小孩子了。」
雖不知這人語氣中的寵溺是真是假,她人就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,「妾身與殿下年少相識,自然希望在殿下面前永遠如初見時的模樣。殿下若是不喜歡——」
「喜歡。」那人冷不丁打斷了她的話,垂下眼來在她眼角吻了吻,「只要是紓兒,孤都喜歡。」
入了三月,天都暖和起來,偌大的皇宮中也總算是多了幾分鮮活之色。
回春之後,朝堂亦恢復了年前的繁忙,西境小國蠢蠢欲動,皇帝不得不再次派大將軍西征。
臨行前日,少將軍沈以昭來東宮辭行。
李卯將茶盞奉上,便識趣地退了下去。
傅冉指尖輕輕摩挲著那枚白玉扳指,眉間是少有的憂愁之色。
「此次六弟主動要求隨軍西征,怕是會給大將軍與阿昭你添麻煩,有勞了。」
沈以昭笑著搖頭,「六皇子亦是心有抱負之人,能與六皇子共事,乃是微臣之幸。」
傅冉眉頭總算舒展半分,嘆了口氣,「你們倒也不用護著他,多歷練歷練總也是好的。他在宮中這些年被孤跟母后護得太久了,也該出去長長見識。」
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