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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太子殿下,側妃,這是煮好的熱薑茶,喝一口暖暖身子吧。」
傅冉沉著臉色端了盞茶餵到許紓華的嘴邊,又兀自低著頭去瞧她腫得越發高的腳踝。
「若你當真不怨孤娶了別人,又何苦在這寒夜裡跳一曲《離君》。」
離君之思,唯有託風遣。
離君之怨,唯有埋骨枯。
這是前世她聽傅冉提及過的一首曲子,是為表達女子與丈夫相隔千里的思念與憂愁。
許紓華微怔,捧著茶抿了一小口,明知故問道:「殿下聽過這首曲子?」
傅冉抬眼對上她情濃到恰好處的目光,輕笑一聲,「你選這首曲子的時候,莫非是覺著孤不曾聽過?」
眼看著那人的笑意不達眼底,許紓華垂下眼來,怯生生地跪在半半床上。
「是妾身的錯。妾身不該吃醋,擾了殿下與太子妃的洞房,求殿下恕罪。」
她說著便躬身叩頭,身上原本披著的錦被隨之滑落,露出她被輕薄紗裙籠著的白皙肌膚,和玲瓏有致的身段。
那人不曾說話,只捏著她的下巴抬起頭來。
琥珀色的桃花眼隱隱泛著淚花,媚而不妖,楚楚可憐,映出他沉著臉色的模樣。
聽得有人輕嘆了一聲,錦被重新攏回她身上,將人包裹起來。
傅冉抬起那隻受了傷的玉足,搭在自己腿上,垂眸輕吹了吹傷處。
「讓你受委屈了。」
許紓華的心尖輕顫,目光落在那人滿是溫柔的臉上,忍不住恍惚。
前世她那般痴心予他,卻也從未聽得這人一句抱歉。如今她不過是小施伎倆,便聽得他這一句「委屈」。
真不知是該可憐從前的自己,還是該慶幸重生在了他對自己情誼最濃之時……
屏風後響起李卯的聲音,「太子殿下,側妃,孫太醫到了。」
聽得是孫慎平前來,許紓華不由鼻子發酸。前世若非孫伯伯在宮中對她的照顧,恐怕她早便死在了殷秀沅的投毒之下。
這會兒聽得傅冉沉聲應了一句,便聽到李卯又稟報導:「殿下,沈將軍今日凱旋,這會兒正與少將軍趕來東宮賀喜。」
許紓華一怔。
少將軍……沈以昭?
第3章 問安 「過來陪本宮坐。」……
前殿的喜宴早已接近尾聲,新郎倌不在,眾人也都意興闌珊。
這會兒宸昀殿內的氣氛微冷,燭火微動,只聽得外面窸窸窣窣的聲音。
李卯奉了兩盞熱茶上來,又匆匆退下。
傅冉指尖在茶盞邊緣輕點了點,目光落在坐榻另一側坐著的人身上。
「阿昭,你我有多少年歲不曾相見了?」他唇角的笑容淺淡,垂眼抿了口茶。
沈以昭本就生得劍眉星眸,笑起來時便格外明朗好看,只不過這些年隨父徵戰面板曬黑了些。
「滿打滿算,微臣與太子殿下已有兩年未見了。」
「兩年。」傅冉似是輕嘆了口氣,指尖輕輕摩挲著拇指上的白玉扳指。
沈家世代忠臣,大將軍沈琿與皇帝又是摯友。當年皇帝見兩個孩子年紀相仿,便允了沈以昭可隨意出入東宮。
故而兩人年幼相識,一同長大,情誼深厚。
只是剛滿十六那年,沈以昭便被沈將軍帶去四處徵戰,倒也不負眾望,得了個少將軍的名號。
「方才陛下想多敘舊一會兒,家父便留在乾暉宮了。」沈以昭說著便將候在外面的侍從叫了進來,奉上來兩隻精緻的木盒。
「微臣常年徵戰在外,也無甚貴重東西給殿下作為賀禮。只是得了幾支上好的紫毫與一把好弓,還望殿下莫要嫌棄。願殿下與太子妃永結同心,早生貴子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