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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冉目光掠過她指尖的墨,笑了一聲,「孤怎麼會嫌棄紓兒。」
他笑著將人攬進懷裡,一同走至案前,「若是寫的不好,孤可以親自教你。」
許紓華瞥了一眼銅盆裡燒得只剩灰燼的信,心下微沉,便也順水推舟,由著那人溫熱的手掌包住自己的,捏著筆桿在紙上一筆一劃地書寫。
彼時他溫熱的氣息一下一下地從她耳畔拂過,她卻驚覺自己早已心如止水,就連面上的那點笑容,都是做給他看的。
片刻過後,二人的名字規整地書寫在紙上,只是中間隔著甚遠的距離。
傅冉鬆了手,直起身子。
「紓兒與孤的名字上回同於一張紙上,還是幾月前。」
許紓華望著兩人名字間的距離莞爾,畢竟在她眼中,那便是無法逾越的鴻溝。
「是啊,是在陛下賜婚的聖旨上。」她笑著說了這麼一句,將筆擱置在一旁的架上。
一時間兩人誰都不曾再說話,屋裡的氣氛稍僵。
便聽得許紓華又輕笑了一聲,語氣像是在撒嬌一般。
「妾身昨日新學了一首曲子,殿下可願聽?」她說著又去挽傅冉的手臂,不著痕跡地將人往外推。
「眼下天也熱了,不如妾身就在院裡的涼亭中為殿下彈奏一曲。」
那人的目光從她身上挪開,望向院中的涼亭,眸色微沉。
他終也只是淡淡地笑了一聲,答應:「好。」
「側妃,侯爺在信中可是有所託付?」
浣心將小廚房新做的點心端至桌上,又給許紓華捏了一塊,「側妃您嘗嘗,這是我特意讓小廚房做的玉梨酥,您最愛吃的。」
許紓華不自覺地皺了下眉頭,並未接過那點心。
從前她自是愛吃這些甜食,可這也是她如今最不願碰的。更何況侯府出了事,她定然也是無心這些吃食。
「遠兒在千蕊閣錯手殺了太子殿下的護衛。」她沉聲說了這麼一句,便沒了下話。
浣心自然知曉許紓華口中的「遠兒」是侯府的三公子許紹遠,只是那三公子向來是個喜歡玩的,文不成武不就,又怎有殺人的能力?
「側妃,莫不是這其中有何差錯跟誤會?三公子如何能……」
「我也是在擔心此事。」許紓華嘆了口氣,「遠兒雖然頑劣,卻也知輕重,便是借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做殺人之事。」
父親在信中只寥寥幾筆帶過了此事,究竟如何還得等她見著了三弟再細細盤問才行。
眼下擔心的只是太子那邊。
死的人是東宮護衛陳陽,此人與護衛首領喬誡私交甚好,出了這樣的事喬誡自然不會善罷甘休。
偏偏喬誡又十分受太子重用,此事若是傳到傅冉耳中,那許紹遠,乃至整個侯府恐怕都要受到牽連。
許紓華只覺得額角發酸,頭疼。
「側妃,奴去給你熬一晚銀耳蓮子湯吧,喝下後早些休息。明日咱們想辦法回侯府一趟。」
知道浣心是不想她太費神,眼下又沒有別的法子,許紓華只得應下。
只是這事須得傅冉越晚知道越好……
她思忖片刻,皺著眉頭問浣心:「可知太子殿下現在何處?」
「聽說是去了鸞秀殿看太子妃。」
以傅冉此刻對殷秀沅的厭惡,八成不會宿在鸞秀殿。
只是他若回了宸昀殿,喬誡順勢找了去,此事便難辦了,得將人拖住,不能讓他與喬誡有單獨見面的機會。
許紓華朝著浣心擺了擺手,「你去,去鸞秀殿請,就說我頭疼不止,快不行了。」
「啊?」浣心一時間沒反應過來,明明今日是主子趕走了太子,怎得這會兒又要把人請回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