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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晚些下了船,先去醫館拿些藥。」
半晌不曾有動靜的許紓華總算回過神來,「拿藥?」
那人坐起身來,從背後將她攬進懷裡,「孤看你這幾日臉色不好,許是不習慣坐船,去開服藥來調理也是好的。」
許紓華垂眸看了一眼那人叩住自己腰肢的大手,唇角的笑意不達眼底,「妾身多謝殿□□恤。」
那人的下巴在她肩上蹭了蹭,「出了翡京,你我便不再是東宮太子和側妃。叫夫君吧。」
許紓華眸色微冷,指尖覆上那人的大手,「是,夫君。」
從延州至承寧伯所在的裕江還剩小半月的路程。
離了翡京,天便變得悶熱許多。這會兒即便是才下過雨也無甚緩解,走在街上亦是忍不住出一層薄汗。
傅冉帶著許紓華先去了醫館抓藥,而後才去了喬誡安排好的客棧。
他們此次出行算是私下探訪,不宜暴露身份,故而也去不得官驛,只能找個妥當些的客棧。
按照傅冉的意思,他們是要再此停留兩日再啟程。
眼下浣心幫著許紓華將東西安置好,又到了碗茶遞過來。
「側……」她話到嘴邊猛地一哽,忙改口道,「夫人,這裡只有這樣的粗茶碗,您先將就著,晚些奴婢去買了茶盞來。」
許紓華擺擺手,「倒也不必,將就些也未嘗不可。」
她從前什麼樣的日子沒過過,最後在冷萃宮鬱鬱而終時也當真是嘗盡了世間的苦楚。
眼下還有茶碗跟粗茶,已然不錯了。
傅冉倒是訝異她能接受這些,「我記得你少時性子驕縱,在吃穿用度上極為講究,如今倒真是變了不少。」
許紓華笑了笑,擱下手裡的茶碗裡,轉而給傅冉也倒了一碗遞過去。
「夫君不妨也嘗一嘗,倒是有另一番滋味。」
傅冉接過茶碗,只擱置一旁,並未再動過。
許紓華早猜到這般結果,自然也不甚在意,只瞧著天色晚了,催著傅冉早些休息。
那人拗不過她只得答應,「好,既然你累了,那便早些休息吧。」
許紓華看了浣心一眼,浣心忙點了頭匆匆退下。
屋裡的燭火盡熄,微涼的月色透過視窗灑進屋裡,映得一小片白。
許紓華窩在那人懷裡,聽著傅冉的呼吸漸漸平穩。
今日她確實累得不輕,疲累感早已快要將她吞噬,可延州悶熱的天氣也當真令她不得安眠。
不知過了有多久。
夜色濃重,窗外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,許紓華不由更清醒了幾分。
第17章 救駕 追妻火葬場預熱。
延州夏夜裡的風都帶著潮濕的悶熱,不知過了多久,月光被濃雲遮住,屋裡的光線又暗了幾分。
身旁的傅冉的氣息平穩,顯然是睡熟了。
許紓華於一片黑暗中睜眼望著他,這會兒雖是瞧不清楚,可架不住這人的容貌早在她的記憶裡留下深刻的印痕。
他高興時眉眼輕彎的模樣,他發怒時臉色緊繃的模樣,他絕情時眉眼冷淡的模樣……
這個男人無論是哪一世都將她的記憶佔滿,到底是一段孽緣。
許紓華苦澀地勾了勾唇角,她只希望這樣的日子過得快些,再快些。
窗外窸窸窣窣的聲響越發地近了,她的神經不由也跟著緊繃起來。
雖然之後會發生的事情她早已知曉,可眼下還是不由地跟著緊張起來,她總覺得此事不會那麼簡單……
許紓華緊閉上雙眼,身子僵著窩在那人身旁不敢動彈,下意識地屏住呼吸聽著外面的動靜。
靜默蔓延開來,彷彿之前的窸窣聲是她的錯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