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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心中暗道這麼一句便鬆了手,垂眸又給自己斟了杯酒,「你們女人,就不會說句別的。」
「……」
屋中默了半晌,太子杯中的酒卻是並未停過。
許紓華乾脆在他身旁坐下來,望著他這副模樣,眸色微冷,「殿下是否對沈二小姐有意?」
她其實更多是在擔心著傅冉提及許紹遠誤殺陳陽之事,這會兒也只得像個法子繞開。
只是這話問得適時,也不適時。
傅冉只擱下手中的酒杯,撩起眼皮來看她,方才眼中的醉意像是清醒了幾分。
「孤若是看上了,你可介意?」
介意?她自是不介意的。
畢竟這種事情傅冉前世做得多了,她還有何資格介意,有何理由介意?
她只是怕沈大哥寒心。
這般想著,許紓華微垂下眉眼輕笑著,反問道:「妾身若是介意,殿下便不將沈二小姐納入東宮了?」
那人似乎是細細思慮了半晌,低低地「嗯」了一聲。
那聲音低到許紓華險些以為是自己聽錯了。
她望著那人微怔,彷彿從他漆黑的眸中看到了前世自己最想要看到的東西。
只那麼一瞬,便消失了。
想來是她憂心著遠兒的事,如今都生了錯覺。
許紓華斂下心神,故作嬌嗔地去戳那人的心口處,「殿下這樣說,日後沈二小姐得知入不得東宮是因了妾身的一句話,豈不是要記恨上妾身?這罪妾身可擔待不起。」
她說完便偏過頭去不理人,早已沒了方才進屋時的冷淡。
可在傅冉眼中卻又不如那時的鮮活。
他修長的手指捏住她尖俏的下巴,強迫人轉過頭來望進他的眼中。
窗外有陣微涼的風拂過,吹動樹枝上的嫩芽輕輕晃動,有樹影被投進屋裡,映在坐榻的矮桌上。
傅冉的嘴角微微下墜,語氣淡淡的,「既然你怕,那孤便將人納進來好了。」
是夜,疏星寥落,湛芳殿內難得靜謐。
半半床上的人兒輾轉反側,難以入眠。
許紓華喚了浣心進來,撐著身子坐起來,「幾時了?」
「回側妃,已過了三更了。」浣心說著將床頭的那盞燈燃上,「側妃可是夢魘了?」
許紓華搖頭,「倒不曾。」
她只是憂心著許紹遠的事。
白日裡她特意喬裝回了侯府一趟,為的便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打聽清楚。
可三弟偏偏告訴她那會兒喝多了,眼下支支吾吾半晌都說不出句完整的話。
目前來看,她所能知曉的便只有當時在千蕊閣許紹遠是在等頭牌如灩,似乎是借著酒勁兒說了幾句什麼惹著了陳陽。
陳陽也是個不講理的,兩個人又都喝了酒,就扭打起來……
許紓華忍不住皺眉頭,問道:「你可知千蕊閣的頭牌如灩?」
浣心搖了搖頭,忽又點頭道:「奴婢曾聽咱們宮裡的護衛提及過!說是與京中的女子相差甚遠,模樣像是外族來的,身子窈窕嫵媚,不知是來自何處……」
她的話倒是提醒了許紓華,「外族女子……」
自皇帝登基以後,為了家國穩定,稷朝極少對外開放,能入京城的外族之人更是少之又少,若是非要盤算起來……
太子妃殷秀沅?
許紓華心中一頓,許多事情頓時明朗起來。
眼看著主子皺著的眉頭舒展,浣心忍不住問了一句,「側妃可是想到了什麼?」
「恩。」許紓華微微頷首,眸中總算有了光亮,「你且先回去睡吧,一切明日自會見分曉。」
浣心雖是摸不著頭腦,卻也乖乖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