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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咒誰。」路初陽沒好氣地說,「這我哥的車。」
「……你家破產了?」曾嘉霏問。
「都跟你似的孔雀開屏。」路初陽說,「我哥平時接送晴晴開這車。」
「哦哦哦。」曾嘉霏恍然大悟,他欠身,「路少裡面請。」
路初陽將車鑰匙交給門童,抱著兩盒酸奶跟上曾嘉霏的腳步。
曾嘉霏伸手,路初陽下意識躲開:「幹嘛?」
「酸奶不是給我的嗎?」曾嘉霏問。
「沒你的份。」路初陽抱緊酸奶,孩子氣地說,「都是我的。」他美滋滋地撕開吸管,插進酸奶盒裡,吸溜一口。
「你家是真破產了吧。」曾嘉霏沒好氣地說。
「哎。」路初陽煞有介事地配合演戲,「這年頭藥不好賣啊。」
「咋了路導,一進來就唉聲嘆氣。」祖寧問。
「路導家破產了,正發愁呢。」曾嘉霏挨著倪鴻坐下。
「嗯?」倪鴻難得脫離遊離的狀態,詫異地看向路初陽,「沒聽說東升藥業出事啊?」
「嘖嘖嘖,加菲你少嘚不嘚,把我們倪博士都嚇成正常人了。」祖寧抬起胳膊肘搭在倪鴻肩膀上嘻嘻哈哈。
倪鴻一把拍掉祖寧的手,拿腔拿調地說:「平民,放肆。」
路初陽將酸奶盒吸得嘩啦嘩啦響,他問:「你們過年都去哪?」
「海南。」祖寧說。
「上海。」倪鴻說。
「就在北京,哪兒也不去。」曾嘉霏說。
「李家豪人呢?」路初陽問。
「他陪小女朋友去了。」祖寧不屑地說,「臭小子,重色輕友。」
「嘖嘖。」路初陽吸一口酸奶,「重色輕友。」
「你特麼沒喝過酸奶是吧。」曾嘉霏看不慣路初陽的做派,一腳踢在發小小腿,「把那盒給我。」
「不給。」路初陽拾起筷子,側身擋住剩下的一盒酸奶,「吃飯吃飯,餓死了。」
「路導春節去哪?」倪鴻問。
「斯里蘭卡,去看看老爺子退休後的瀟灑生活。」路初陽說。
小白狗走後,白韶拿吸塵器將房子裡裡外外收拾一遍,他愛潔,不大喜歡狗毛。幸好包子是條穩重倔強的中年狗,有固定的活動路線,不拆家不折騰,白韶圍著房間清理一遍,吸塵器塵盒中並沒有累積太多毛髮。
熱鬧之後的寂靜最為孤獨,白韶將吸塵器摺疊依靠鞋櫃拐角放好,走到沙發旁坐下,呆呆地望向漆黑的電視熒幕,有些不知所措。他拿過吉他,抱在懷裡,生澀地撥動琴絃,卻找不回下午和路初陽相處時輕鬆愉快的心境。
白韶性格慢熱,朋友不多,僅有的幾個好朋友已經結婚,擁有了各自的家庭,這本不應該成為白韶和他們聯絡的阻礙,但那些朋友都有著同一份記憶——他曾經的戀人。
自那人杳無音訊、不告而別,白韶便不再觸碰與他相關的任何事物。
吉他響起一串哀傷的旋律,白韶意興闌珊地將吉他裝進收納袋,立在牆角,開啟電視,無聊地翻閱頻道。
晚上十點半,茶几上的手機嗡嗡作響,白韶拿起手機:「餵?」
「阿韶,睡了嗎?」路初陽問。
「你喝多了?」白韶皺起眉頭。
「沒有沒有,我們在玩遊戲。」路初陽說,背景音是狐朋狗友們的起鬨,「他們非要問我昨天跟誰一塊兒去的音樂節,後面我公放了。」
「誰啊誰啊。」曾嘉霏問。
「路導跟我去的。」白韶說。
聽到手機中傳來的冷清男聲,曾嘉霏肉眼可見地失望,祖寧瞥路初陽一眼,神色微妙,倪鴻則直言道:「路施主愛好廣泛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