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頁(第1/2 頁)
白韶沒有辦法。
他不得不接受。
路初陽蜷起手指,攥成拳頭,收在身體兩側,他最討厭無能為力,但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,抑或該做什麼。
「你拍完了?」白韶轉移話題,他看向休閒室,「我聽裡頭歡聲笑語,你做了什麼?」
「組織象棋比賽。」路初陽說,「獎品由針織區友情提供,勝者可以獲得一朵針織花。」他拿出一朵毛線編織的向日葵,遞給白韶,「我留了一朵給你。」生怕白韶不接受,他得寸進尺地將向日葵別在白韶白大褂的胸口,說,「好看。」
看著路初陽亮晶晶的眼睛,白韶說:「你小時候是不是特別討老人喜歡?」
「那當然。」路初陽驕傲地說,「我可是我們院裡最嘴甜的小孩。」他不僅嘴甜,鬼點子還多,沒心沒肺的曾嘉霏和李家豪被他指揮得跑前跑後,顯然是大院一霸。祖寧和倪鴻一開始不和他為伍,直到高中陰差陽錯地熟識,狐朋狗友初具規模。
白韶低頭看一眼胸前的向日葵,說:「謝謝。」他有些羨慕路初陽積極陽光的性格,能養出這樣性格的孩子,家庭環境必定資源優越、精神富足。
「時間差不多,我該回家收拾行李了。」路初陽說,他大大方方地看向白韶,「你送送我吧。」
「把你送回家?」白韶問。
「送到門口就行,我家比較遠。」路初陽委婉拒絕,雖然白韶表現得並不明顯,但他看得出白韶對有錢人有成見。他打算循序漸進地暗示白韶,而不是通通攤在白韶面前把他嚇跑。
「行,走。」白韶看一眼掛鍾,離交班時間約有半小時,「你是直飛斯里蘭卡嗎?」
「對,降落卡倫坡,要飛八個半小時。」路初陽說,「老爺子喜歡觀鯨,整天拿著望遠鏡看個沒完。」
「昂貴的愛好。」白韶說。
「其實還好,比起其他賭博嫖娼的強多了。」路初陽說,「你年三十值班?」
「嗯,初一去老師那。」白韶說,「初二初三和姐姐過。」
「你有親人在北京?」路初陽問。
沒等白韶回答,便聽住院樓門口傳來一聲呼喚——「的的!」
「的的!」白秀蘭朝白韶揮手,「你今天這麼早下班?」
「的的?」路初陽面露古怪,「你的小名啊?」
「……嗯。」白韶抿唇,「你笑什麼。」
「『白勺的』的『的』?」路初陽眼睛彎彎。
「是的。」白韶說。
「真有創意。」路初陽說,「的的大夫。」
「姐。」白韶看向白秀蘭,向她介紹新朋友,「這是路初陽,在我們院拍紀錄片的導演。」
「這是我姐,白秀蘭。」白韶說。
「你好你好。」白秀蘭與路初陽握手,「謝謝你帶我弟玩,他性子悶,唯一的朋友是隻喜鵲。」
路初陽笑得肩膀直抖,他拍拍白韶的肩膀,說:「作為你的第一位人類朋友,我好榮幸。」
這一小會兒,丟完了白韶一整年的臉皮份額,他看向路初陽:「你不是趕著回去收拾行李嗎?」
「這就走這就走。」路初陽朝白秀蘭揮揮手,「姐姐拜拜,的的大夫年後見。」
「這小夥子挺好。」白秀蘭說,她碰一下白韶的肩膀,暗示道,「有沒有想法?」
「沒有,他是富少爺。」白韶的語氣硬邦邦。
「別給人打標籤啊。」白秀蘭說,「不是所有的有錢人都是混蛋。」
「我的運氣太差。」白韶說,「就不冒險了。」
「你啊。」白秀蘭戳戳弟弟的腦門,「悶死你得了。」
「你怎麼這時候來找我?」白韶問,「這時候你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