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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著他搖了搖頭,說:
“要等到明天,太久了。”
說完他就要走。
“你到哪兒去?”波拿巴問他。
“我去另外找一個人幫忙,如果他願意做我的朋友的話。”
“那麼我已經不再是你的朋友了嗎?”
“你已經不是了,既然你以為我是一個膽小鬼。”
“好吧,”年輕人站起來說。
“你去嗎?”
“我去。”
“馬上?”
“馬上。”
“啊!”孩子高聲說道,“我請你原諒,你永遠是我的朋友。”
說著他就淚流滿面地撲上去樓住了波拿巴的脖子。
從他捱到耳光以後他這是第一次流下眼淚。
波拿巴去找瓦朗斯,很認真地向他解釋了他所擔負的使命。瓦朗斯是一個十七歲的小夥子,就像某些發育過早的青年一樣,已經長出了鬍鬚:他看上去有二十歲。
此外,他比被他侮辱的人高出一個頭。
瓦朗斯回答說,路易來拉他衣服的尾擺(這時候的衣服有尾擺),就像拉鈴繩一樣,他警告了他兩次,叫他別再拉了,可是路易又來拉了第三次。因為瓦朗斯只當他是個孩子,就像對待一個孩子那樣對待了他。
波拿巴把瓦朗斯的答覆告訴了路易,路易反駁說,拉拉夥伴的尾擺只不過是開開玩笑,而打耳光是一種侮辱行為。
十三歲的孩子倔強地使用了一個三十歲的男子漢的邏輯。
現代的波比利烏斯①又回去把戰鬥的資訊帶給了瓦朗斯。
①波比利烏斯:公元前一七三和前一五八年任羅馬執政官。元老院曾派他為使臣,去和敘利亞國王談判。後波比利烏斯的名字被作為“使臣”的代名詞。
這個小夥子相當尷尬:他不能冒著被嗤笑的危險跟一個孩子決鬥;如果他同意決鬥,傷了孩子,這也是很不光彩的;如果他自己受了傷,那麼他一生都將為此事感到痛苦。
可是路易固執得要命,他咬住不放,使這件事情越來越嚴重了。
“成年人”召集了會議,這是遇到嚴重情況時的慣例。
成年人會議作出決定,他們之中的任何人都不能和一個孩子決鬥,可是既然這個孩子一定要把自己看作是一個青年,那麼瓦朗斯要當著他所有的同伴的面宣佈,他對自己一時衝動把他當成一個孩子對待表示遺憾,從此以後他要把路易當作一個年輕人看待。
他們派人去找路易,路易正呆在他朋友的房間裡等著,他被帶到院子裡一圈青年學生中間。
瓦朗斯的夥伴們為了維護成年人在孩子中間的威信,對瓦朗斯要講的話已經討論了很久。他們要瓦朗斯按照他們決定的內容講。瓦朗斯就在院子裡向路易宣稱,他對已經發生的事情表示遺憾,他原來是根據路易的年齡,而不是根據路易的智慧和勇氣來對待他的,他請路易原諒他激烈的行動,並伸出手來表示對發生的一切已經忘記。
可是路易搖了搖頭。
“我父親是一個上校,有一天他曾經對我說過,”路易說,“一個挨耳光的人如果不進行決鬥就是一個膽小鬼。下次我看到我父親的時候,我要問問他,一個打了別人耳光的人,為了不進行決鬥而向人道歉是不是比捱打的人更加沒有骨氣。”
年輕人面面相覷,可是大家一致反對一場近似謀殺的決鬥,年輕人(包括波拿巴在內)一致表示,孩子應該對瓦朗斯剛才說的話感到滿意,瓦朗斯講的話也代表了大家的意見。
路易離開了院子,臉氣得煞白,和他的大朋友賭氣了。這位大朋友,他非常冷靜而堅定地說,已經不再關心他的榮譽了。
第二天,在青年們上數學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