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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來身後的床墊有變化幅度很小、卻足夠有存在感的凹陷,讓林秋宿能夠感知到,謝嶼安靜地坐了過來。
「你是不是我哥派來哄我的。」林秋宿詢問。
謝嶼不假思索地與大罪人林觀清撇清關係。
「沒啊,我怎麼會管他死活?」
聽到這句話,林秋宿的表情和緩了一些。
他磨磨蹭蹭扭過腦袋,澄澈的狐狸眼在燈光下好似雪山山巔的湖泊,一覽無餘的乾淨而美好。
「我是想說,我第一次和人同居,之前又交友不慎,和林觀清那類不要臉的傢伙混多了,不怎麼有分寸,不小心冒犯了你。」
謝嶼這麼講著,還不忘給林觀清身上扣一口大黑鍋。
真就親身演繹著何為背後插刀惡上司。
他再說:「所以我剛在查該怎麼彌補,才能夠讓你別這麼氣,然後找到了一個辦法。」
林秋宿:?
又要來一個給自己買prada的是嗎?
事實證明,謝嶼沒這麼離譜。
……但也沒好到哪裡去。
謝嶼雖然非常努力地做了功課,仔細搜尋了一番該如何放鬆心情,但完全搞錯了方向。
不過他一點也不自知,很認真地說:「研究表明,看鬼片有助於解壓,最近正好有一部口碑很好的新片。」
他還講:「我把投影裝置檢查過了,沒有壞,來陪你看鬼片?」
林秋宿:「……」
真是令人感動的誠意。
自己五味雜陳的心思瞬間變成哭笑不得,一時間不知道臉上該擺成什麼表情。
因為林秋宿沒有及時回復,氛圍一點點落入安靜。
謝嶼琢磨少年人的心思,又說:「那給你買愛馬仕好嗎?買hialayan?」
與剛才一樣,林秋宿不懂愛馬仕又不是什麼東西。
他聽完心想,很好,你和林觀清可真是殊途同歸啊。
謝嶼見他還不說話,笑了聲:「反正,如果你會害怕恐怖片的話就算了,是我沒考慮周全。」
十分鐘後。
穿著棉質睡衣,後腦勺還翹起一縷被壓歪的黑髮,表示自己非常膽大的林秋宿,坐在了大平層內嵌的家庭影院裡。
他身上莫名有種士可殺不可辱的決心,纖細的側影甚至有些孤勇。
他看著開始放映的《咒怨》,漂亮的臉上露出不服氣的表情,向待在旁邊的謝嶼鄭重通知。
「你等會兒被嚇到的話,可以先自己去睡覺,我陪你回房間。」
謝嶼幫他端著一桶剛炸好的爆米花,神色似笑非笑,像要說些什麼又生生忍住。
他順從地答覆:「好的,到時候有勞你保護我了。」
二十分鐘一晃而過。
謝嶼面色平靜,問旁邊緊閉雙眼的林秋宿:「要不然算了?」
林秋宿閉著眼睛還以為謝嶼不知道,努力穩住聲線,說:「為什麼啊,不是挺好看的嗎?」
謝嶼:「。」
林秋宿講完,還繼續佯裝鎮定,哆哆嗦嗦地伸出手,撈了一顆爆米花。
可惜角度不太對,指尖又細微地發抖,不小心灑開幾粒。
謝嶼佯裝毫不知情,任由撒開的爆米花落在自己腿上。
又過了五分鐘。
家庭影院的音效質量堪稱上乘,即便不去看熒幕,光是立體環繞在周圍的恐怖聲音,就夠人膽戰心驚。
謝嶼見林秋宿臉色蒼白,就差縮成團擠到椅子角落裡,很想第二次提議原地解散。
然後,林秋宿似是害怕被看破,在陰影處偷偷摸摸的,一點一點逞強地舒展身體,讓姿態儘量看起來端正放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