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紂絕陰之所(第3/4 頁)
“是……倒也有這麼一說,不過此法太急太險。”
本已轉身的許稚聽到這話頓住腳步,想了想,才道:
“如火燒、石擊、雷轟、水淹等等,其實都能算是借生死而得胎息的法門,你要知曉,胎息本就是人身上的真陽一點,愈是出生不久的胎兒,便愈是能存住這道氣感。
借生死得胎息,說來不過是震怖威嚇精神,強自使自身進入到那種如嬰兒在母腹中混沌幽玄的狀態,然後方便取得那道氣感。”
說到此處,許稚又規勸了一句:“這個太過行險,師弟你聽聽就算了,可千萬別以身試法。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
陳珩面上頷首應下,左手輕輕摩挲著金蟬,心頭一定。
“果然如此,看來是沒有猜錯。”
在他幾步遠,許稚卻對金蟬彷彿視而不見一般。
關於這個,陳珩早便在他人身上驗證過了。
除自己之外,此世似乎再無第二個人能瞧見、觸碰這枚玉雕。
否則在刑房道士索賄時,他根本保不住金蟬。
“珩在道書還有些疑慮不解的,不知,師兄能否請替我解答一二?”
不再多想,陳珩長揖及地,向許稚鄭重無比行禮。
前身並不好道。
雖然在當金絲雀的那幾年讀過些道書,但都是不求甚解,於經要處,可以說是一竅不通。
但許稚不同。
他曾是玄真派的天才弟子,劍技和醫術皆是不凡,更是跟隨三大長老中的古均道人修習過一段時間。
此世仙道等第清晰,分是胎息、練炁、築基、紫府、洞玄、金丹……
至於金丹之後的種種,不提也罷。
胎息之後,練炁共有九重,又被稱之為練炁九返。
至於九返之後,於築基、紫府、洞玄境界上,又各自有三重境界,直至金丹方休。
許稚雖然後來自暴自棄,荒廢了練炁之道,但畢竟也是成就胎息,並修到了練炁六重境界的道人。
一些艱澀道難許稚雖未必能答。
但以陳珩如今學識,這些問題他反正也問不出。
若說是解惑答惑,當下來看,沒有比許稚更適合陳珩的了。
“好……好說。”
許稚又吃了一驚,他倒從未見過陳珩這般好道的模樣,今日的驚異已經夠多了。
“不知師弟想要問什麼?”
他看著儀態俊美如天神的少年,小心斟酌道:
“我畢竟只是個練炁六重,一些不通的,師弟不要見怪。”
“怎敢,怎敢,我想問師兄,這野禽並角,卜卦裡是有敵來犯的‘同本’之兆,可若放在人身經脈,又該做何解?”陳珩心中一喜,連忙請教。
許稚皺眉思忖了半響,方才緩緩開口。
……
……
直到月上中天。
陳珩才送許稚離開洞府,這一次的問難可謂收穫頗多,除了那些在水牢時便積藏心中的疑惑外,他還有意無意詢問了玄真派的練炁法門。
卻得知。
煉就上品真炁的法門在整個偌大東彌州都難見,只收藏在那些大派大宗手裡。
莫說一見了,連聽都難得聽聞。
“不過,事在人為,焉知日後如何?”
閉上府門,陳珩長長舒了口氣,只覺得眼前迷霧盡散,天廣地闊,不由得拊掌大笑:
“死生畏怖,神明自得……我明白了,原來如此,原來如此!有金蟬在手,從如今開始,胎息一境以於我全無阻礙!”
他點亮燈燭,重新又在案前坐定,將心頭念想,一一在紙上寫下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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