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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前,他眼角餘光一掃,望向北胤王。
北胤王繃緊了雙拳,身子挺直如柱,竟不再發一言。
隆慶帝蹙眉道:“北胤王,朕剛才說的話,你可曾聽到?為何還僵立不語?莫非不願意?”
北胤王牙關緊咬,緩緩彎下腰,重重叩頭,撞得一聲悶響。
“臣領旨,謝聖上隆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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狼毫筆尖一勾一劃,白玉印璽端正落下,兩國和約便成了定局。
鼓樂齊鳴,群臣恭賀,崇光殿內和煦如春。北胤王站立一側,與周圍人格格不入,熬了許久,終於待得隆慶帝退朝,靖王等人則被邀請共赴宴席。北胤王本也在出席之列,但他卻以鳳羽在家還需要人照看為由,推辭了赴宴機會。
隆慶帝知他心中還是不快,便也沒有強行要求,於是眾臣赴宴的赴宴回衙的回衙,不多時便各自離開。北胤王跨出大殿時,凡是走過他身邊的文武官員們或真或假地都來道喜。
他卻依舊臉色鐵青,裝不出絲毫愉悅。
眼見耶律臻與太傅一前一後步下長階,他疾走追至兩人身後,道:“太子殿下。”
耶律臻停步回頭,眼神還是平靜。“北胤王有何事?”
他心中有許多話堵著,掙了半天,才道:“殿下昨天說的事,就這樣算了?”
耶律臻微微一怔,朝太傅瞥了一眼,太傅悄無聲息地遠離了此地。空曠的長階上只剩下他們兩人。
“昨日之事?”耶律臻竟好似忘記了,過了片刻道,“而今父皇與靖王已簽下和約,再說之前的事情又有何用?”
“殿下分明也不想就這樣放過朔方,怎就一聲不吭地隱忍了下來?”
“昨夜我與你在父皇面前說定了,只要鳳羽開口指認,一切還可改變。但後來你傳信於我,說鳳羽還是固執已見,事已至此,難道叫我今日還去當面頂撞父皇?”
“……”北胤王無法反駁,但覺窒悶無比,忍不住罵道,“可恨那太醫也滿口胡言!”
耶律臻瞥他一眼,冷冷道:“王爺難道還看不出,父皇心意已決?”
北胤王愣了愣,耶律臻以眼角餘光掃視四周,微微側過臉,似是看著遠處,裝作不經意地道:“昨夜你我離去後,胡太醫便被急宣覲見。”
北胤王心一涼,耶律臻喟然:“如果鳳羽能說出些什麼來,興許還能有挽回的機會,可惜……”他意味深長地望了望北胤王,隨即又拱手道,“本宮還要趕赴宴席,失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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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胤王回到王府時已是臨近中午,進得大門一路不停,途中凡有侍女家僕行禮問候他都無暇回應,直如疾風般來到鳳羽所住院落中,揮手斥退所有下人後,徑直大步進了房間。
鳳羽已倚坐在床,聽得他進來,也未曾抬頭,默不作聲地看著擺在被上的一冊書籍。
北胤王站定在屏風邊,此時才算是第一次在日光下看清了這個久別十年的兒子。雖在昨夜已發生爭執,但望著那看似陌生,卻猶帶著幾分熟稔的眉目,心中還是異樣。
他往前走了幾步,看著鳳羽,道:“聖上已與朔方正式議和。”
鳳羽低著眉眼,視線落在書上。淡淡的日光拂過他臉龐,但他身上卻似乎有一種由骨髓深處慢慢滲透出的寒意,能讓四周蔓延成冰。
北胤王見他還是不言不語,不禁又踏上一步,迫至離床榻不遠的地方,加重語氣道:“你可知道意味著什麼?”
他緩緩抬起眼,眸底倏忽間墨色一凝,冷冷道:“休戰而已,又算什麼大事?”
“休戰而已!”北胤王嘴角抽動,“看來你一心想著休戰,竟連自己是什麼身份都忘記了!”
“我的身份?”他一哂,全然不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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