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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來金何坤逐漸看開。
也是,那麼自由一人。
今年冬季來得早,又冷。初冬時c市罕見地飄雪‐‐雨夾雪,夠朋友圈鬧上好一陣子。這城市夏季多暴雨,冬季多霧。遇上天氣特糟糕時,飛機能排出脫離道。
排班很糟心,延誤更糟心,金何坤自覺耐心爆棚。
要不也沒能力追陳燕西那麼長一時間,操,怎麼又想起他。
傅雲星送金何坤上樓,復開車去一趟局裡。最近做為免費顧問,與林哥攜手那起連環殺人案,要進行最後收網行動。傅雲星說是過去看一眼,以免遺漏什麼重要線索。
金何坤沒拆穿他,這禿驢端著不識紅塵的架子,走著兒女情長那條路。
指不定哪天就英雄氣短。
沒治。
租的房子同在城南二環,距陳燕西家不過相隔五條街。
人這緣分說來奇怪,當初沒戀愛時,回國下樓都能遇上。現在牽絆深得很,這後面還有一段情,反而怎麼也碰不著。
c市有路千百條,果真有他們無法相遇的道。
金何坤壓得兇了,隨便找誰都能聊。他也不聊自己,喜歡給別人挖坑。值夜班的管制員,活生生被金何坤給聊抑鬱了。要不是瞧著今後幾十年可能還得共事,早叫人套麻袋,群毆這狗逼。
長此以往,遭受荼毒的還有簽派通話頻道。金何坤不催簽派員,只問對方:你對這工作還有沒有激情,是否熱愛。
這你媽,跟傳銷似的。
錢聰覺著丟臉,趕緊給他關了。
金何坤:這不聊得挺好。
錢聰:只有您覺得挺好。
實際也沒什麼好聊。金何坤只想找個人說話,但說話物件一直不對,所以想說的話,說不出口,這種排解效果約等於無。
壓著壓著,心口就麻木了。
陳燕西什麼時候才會來找他,金何坤不知道。猶似往事不敢隨意記起,未來他不敢隨意期待。
金何坤生在c市,長於京城,幾十年後再次回歸。他從來不是很有歸屬感的人,唯一一次遇上陳燕西,居然沒抓住。
也很是丟臉。
入夜,滿城煙火,燈海浩瀚。
金何坤開車去赴局時,車內依然留有陳燕西中意的香薰。後座放著陳燕西買的靠枕,生活中處處有對方影子。
說來很難,原以為分道揚鑣乾脆利落,卻不想後勁綿長回味苦澀。
金何坤尋找的平凡歲月、普通生活,俱在陳燕西給的夢境深處。但他們並沒建起互通的橋樑,金何坤心裡剛輕輕一抖,盛開的小花轉瞬便謝了。
組局的地兒是在一家新開bar。多年來無數酒吧開張倒閉,不變的是喝酒蹦迪妖魔男女。
金何坤踏進大門,著實被音浪掀一跟頭。他念著包廂號碼往裡走,一路扒開的醉酒男女不計其數。好幾對抱一起啃,還有人在拽褲子。
現在年輕人玩這麼開?
剛拐彎,光線迷濛間沒來得及看清前方,金何坤的目光黏上一人,半天撕不下來。
下午還抱怨緣分淺,晚上便撞見那份心心念念。
陳燕西站在走廊裡,靠著玻璃窗打電話。手指夾煙,依然有股少年風流感。只看不清眉眼情緒,感覺多幾分滄桑。
這叫什麼,金何坤忽然想笑。
轉角遇到愛。
陳燕西在打電話,唐濃今晚邀的局,結果主人沒現身。他反覆撥打,沒人接。直到察覺有人靠近時,他抬了眼。
操。
金何坤。
那一瞬陳燕西沒由來的心慌,又想張口打招呼,又想裝作看不見。只得拿起黑屏的手機放耳邊:&l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