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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現在。
酒會初見時那一方露臺,賀崢嶸會客室他們隔著一層玻璃的對望,關於魏央的令人啼笑皆非的誤會,或許賀驍曾經想過離開,但他最終還是留住他了。
最初心動時的連自己也沒意識到的期盼,曾經攔住他腳步的心裡頭那道不算堅實的壁壘,幸好賀驍夠勇敢,他們才不至於錯過。
從開始到現在,他對身邊的危險渾然不覺那樣久,賀驍默默承受著,齊廈知道這一刻來得多麼不容易,正是眼前人一路相伴,傾心相護,他現在還能站在這裡。
此時外邊舞臺大幕已將拉開,聽著有人叫上場,齊廈應了聲,眼神深深地看著賀驍,一句話道盡全部感懷,&ldo;幸好有你。&rdo;
接著上前,展開雙臂抱住賀驍,沒有□□,但他胳膊收得很緊。
匆匆一個擁抱,齊廈轉身上臺,這是他最好的時光。
齊廈一入戲就心無旁騖,可是這一次,他知道賀驍在臺下看著他,就像這些天很多次全劇彩排,賀驍一直在旁邊看著他一樣。
一次一次,直到旁邊其他人看過很多次,最初的熱情熄滅,甚至開始打盹。可是,他每一次回眸,都能撞上賀驍專注得像是根本轉不開的眼神。
臺上,幕起,他演的是別人的人生。
劇中的公子和將軍在酒宴初遇,一幕一幕過去,相識相知,本來兩個差之千里的人,竟然用那樣奇特的方式走在一起。
這是別人的故事,又何嘗不是他的。
臺上他演了別人的人生,臺下的賀驍是他的將軍。
這一次彩排非常順利,終於到臨近終場。
臺上,將軍站在齊廈面前,&ldo;你來送我?&rdo;
齊廈說:&ldo;我來謝你。&rdo;
秋末長亭,樂聲比風更淒清。
齊廈說:&ldo;這一杯酒,謝你不厭棄我荒誕愚鈍。&rdo;一飲而盡。
&ldo;這第二杯酒,謝你庇佑之恩。&rdo;
齊廈這兩句臺詞說得尤為誠摯,他知道誰在聽。
告別的臺詞,此時用來一訴衷情。
聽將軍訴盡宏志,他未置一言,俯身一記長揖,轉身而去。
可是於幕落的瞬間,眼神忍不住瞟向臺下那個總能聽懂他在說什麼的人。
戲中將軍馬革裹屍,公子做了一輩子不操琴的琴師。
如是陰陽兩隔,拿現實相較,才越發知道眼前似水流年,現世安穩,更當珍重。
幕落,掌聲四起,齊廈眼光一瞬不瞬地望著臺下,而賀驍的眼神越過許多人跟他對視。
戲裡戲外,齊廈一下沒分清,他覺得無數載穿梭似箭的光陰似乎就在這一刻凝住了。
這無疑是一個美好的夜晚,至少到車開在路上時還是。
正是小年夜,車往賀母別墅去,經過跨海大橋的時候,對岸晚會應該是已經開始預熱,有大朵的煙花在漆黑天幕綻開。
那五彩斑斕的光映在車窗上,也一直映進齊廈明澈的瞳仁中。
賀驍車開得不快,空出一隻手穩穩覆住齊廈的手,側頭瞟他一眼,&ldo;你今天有些不一樣。&rdo;
齊廈微怔,不讓賀驍看出他在打算什麼,&ldo;可能是公演前的興奮。&rdo;另一隻手放在外套兜裡緊緊攥住他的戒指,那是屬於他們的天長地久。
齊廈揣著滿懷的躍躍欲試,可是車下了跨海大橋,朝著夜幕下遠處橫臥起伏的山巒開去,他眼皮突然跳了跳。
接著心裡頭開始發毛,很難說清的感受,就像是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。
他眼睛裡頭亢奮的光彩只是倏忽停滯,賀驍甚至並沒有看他,但還是敏銳地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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