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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八線別有用心多明顯,齊廈還能一直忍著,因為他到現在還沒領會過來。
齊廈講解聲中,十八線突然插嘴,語氣曖昧至極,&ldo;齊老師……你面板真好。&rdo;
齊廈聲音頓了片刻又恢復往常,足夠平靜也足夠壓抑,&ldo;你現在的問題是對自己的人物沒有愛……&rdo;
十八線說:&ldo;那是因為我心裡頭住著一個人。&rdo;
感應燈早就熄了,走廊裡黑洞洞的,賀驍似乎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,急躁,粗重。
但他依舊巋然不動,要不是隔著一層衣物筋肉跳動起伏,整個人蟄伏安靜得就像一座會呼吸的石雕。
這隻鹿呆得感人,或許他是被保護得太好,他想。賀驍等著一個機會,一個足夠刺激齊廈清醒的機會,可能只有讓他遭遇危險走到恐懼的臨界,他才會學乖。
很久以後賀驍回憶這天,想法其實無非,離開之前太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自己會的都教給這隻鹿。
這幾分鐘等待對他來說極為貼合又非常崩塌。
關於訓誡再殘忍的手段他都使過,比如求生訓練他曾活埋手底下那些大兵,然後站在一邊抽菸一邊看著他們從土裡爬出來。
可這是齊廈,總是笨得讓他無言以對,可也讓他知道歲月溫柔。
這是他的獨一無二。
忽地一下廊燈亮了,他回過神時耳朵邊上有遠近兩個聲音交織在一起。
一邊是門裡,十八線說話時透著矯飾的動容,&ldo;齊老師……&rdo;
在他身後一步遠的位置,齊廈的女助理站在那有些奇怪地問:&ldo;賀驍,你怎麼在這兒?&rdo;
賀驍有一瞬間的怔愣。
哐r嘩啦一陣夾著十八線的慘叫從門裡驀地傳來,女助理一時大駭,賀驍肩膀猛地一震,然後像是猝然驚醒似的一腳踹開門衝進去。
房間裡的一幕觸目驚心,對面牆角十八線光著上身倒在那抱著後腦痛楚地呻/吟,身體爬蟲似的扭動。靠近門的這邊,齊廈衣衫周整但趴在地上一動沒動,倒下的木桿壓在他背上,他身邊椅子茶几全都掀倒狼藉一片。
賀驍衝過去一把扔開木桿,跪在地上把他翻身拖著後肩抱起來,聲音沙啞地開口,&ldo;齊廈。&rdo;
木桿很輕,齊廈背上應該是沒大事的,可是他臉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,眼睛雖然睜著目光卻空洞一片。
那一聲齊老師之前,他和十八線還僅僅只是在談話,賀驍其實沒明白怎麼轉瞬成了這樣,心裡頭像是有什麼扯開撕拉似的疼,他把齊廈按進懷裡,緊緊地。
賀驍下頜貼著其齊廈的前額,嘴唇從他鬢角擦過,一貫淡漠的眼睛裡頭像是有什麼沸騰翻湧。
女助理本來急怒交加正對十八線罵罵咧咧,看到這一幕,突然驚惶地睜大眼睛。
但沒等她說話,賀驍一手扶著齊廈,另一隻手地抓起齊廈落在地上本來要換的外衣遮住他的頭,然後把他整個人打橫抱起來,頭也不回地走出門去。
這天現場發生的事其實仔細回想就能還原,十八線跟齊廈說著話,曖昧了十八個彎齊廈都沒回應,他索性脫衣服□□,齊廈驚嚇中站起來推開他,不想弄倒椅子和茶几又有什麼撞到牆邊擺著的木桿砸到了自己。
所幸傷不重,齊廈在車上就回神了,只是不言不語,比往常更寡言。
暮色漸濃,齊廈一個人在房間裡頭,就坐著他常坐那張靠背皮椅上,也不開燈。
從他進房間開始,賀驍就一直在露臺呆著,煙抽了半盒,直到屋子裡的人打眼看成了一個黑黝黝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