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嚴雲農像條笨拙的大蛇一樣遊進床下,把三錦硬拖了出來。
三錦委頓在地上,滿臉眼淚,滿身灰塵。
嚴雲農見他這樣可憐,心中也不禁後悔,可是嘴上不肯讓步,只說:&ldo;知錯能改、善莫大焉,別哭了!&rdo;
三錦拉長衣袖在眼睛上抹了一把;沒等他把袖子放下來,眼中又滾落出一串淚珠。
嚴雲農嘆了口氣,找來濕毛巾蹲下來給他擦了手臉。又為他解開皮袍紐扣:&ldo;起來到床上坐著去,瞧你身上這些灰!&rdo;
三錦果然站了起來,隨著嚴雲農的動作脫了皮袍,露出了裡面的單綢短褂。
嚴雲農將他那件皮袍子拎出去用力的拍打了一番。回房後他見三錦像個小媳婦似的坐在床邊垂淚,一顆心就愈發軟化成水,溫情脈脈的流動起來。
走過去拍了拍三錦的肩膀,他俯下身摟住了對方,又把臉貼在了他的頭頂上:&ldo;還哭?大過年的,又是生日,不許哭了!&rdo;
三錦幾乎要委屈死,如今怎能忍住不哭?他不但要哭,而且還是大哭特哭,橫豎當著嚴雲農的面,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。而嚴雲農本是佔有絕對主動權的,這時卻也不由自主的漸漸放低身段,和聲細語的去哄三錦;幸而這種事情他頗有經驗‐‐在三錦十四歲成婚那年,他就曾酸溜溜的大鬧過一次,把三錦氣的病倒有一個月之久;也是從那時候起,三錦開始抽上了大煙。
傍晚時分,嚴雲農盤腿坐在床上,懷裡橫抱著個三錦。
三錦晚上沒有吃飯,只喝了一點熱牛奶,。嚴雲農一手託著他的後背,一手拍著他的屁股,低頭說道:&ldo;你這癮可是夠重的啊,控制著點兒吧。這玩意兒當個消遣倒也沒什麼,真弄得成了菸鬼,可就難看誤事了!&rdo;
三錦剛吸足了大煙,此刻就歪頭枕了嚴雲農的肩膀,輕聲答道:&ldo;我心裡難受……你總是讓我心裡難受。&rdo;
鴉片,是三錦用來治療心病的。
嚴雲農無言以對,就把三錦摟緊了一點:&ldo;你先前在天津交了那麼多女朋友,我什麼時候不高興過?你年紀輕,可以玩,但是不能玩昏了頭!&rdo;
三錦哭的嗓子都啞了,嘶聲辯解道:&ldo;我沒昏頭。&rdo;
&ldo;你不要嘴硬。你那點兒心思我一眼就看得出來!我是滿心的為你好,你覺不出來嗎?&rdo;
三錦吸了吸鼻子:&ldo;我看你就是不願意讓我和別人好。我一和別人好,你就吃醋。&rdo;
嚴雲農聽了這話,倒是沉默了片刻,然後抬手撫摸摸著三錦的頭髮道:&ldo;那你以後就別讓我再吃醋了,好不好?&rdo;
三錦打了個噴嚏:&ldo;憑什麼啊?&rdo;
&ldo;就憑咱倆從小就認識,交情比別人都長遠!&rdo;
這理由著實是沒有什麼說服力,所以三錦乾脆轉移了話題:&ldo;老嚴,其實唐森那人挺好的,你們之間是有誤會。&rdo;
嚴雲農聽他談起唐森了,立刻嗤笑一聲。
三錦接著說道:&ldo;我真是挺喜歡他的。我想……反正我現在年紀輕,不急著傳宗接代,和他談談戀愛也挺不錯,再說他對我也是……&rdo;他似乎是不知如何措辭了,幾乎有些語無倫次:&ldo;我和他心裡都有這個意思……&rdo;
嚴雲農聽得胸中醋海翻騰,臉上勉強不動聲色:&ldo;我問你,你和他到底好到什麼程度了?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