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頁(第2/3 頁)

&ldo;夫人，您午膳用的不多，吃點點心吧，不然晚上要不舒服的。&rdo;心蘊把點心放到花園的石桌上，她原本是在宮裡伺候太妃的，日日伴著位年老脾氣怪的婆子，十五歲的年紀，卻一下子能看到生命盡頭的模樣。三天前，她的命運才像是有了轉機，她和其他十一個女孩子被帶到太子府毗鄰的一座宅院‐‐荊館，應該是最近才修起來的。

而她的工作，則是十二個時辰盯住一個孕婦，聽說她是太子極其重視的一個門客的妻子。其實管她是誰呢，怎麼著都比原來的日子好過，女主子懷了身孕，性子倒是極好，從來沒打沒罵，而且還時不時的給些賞賜。

心蘊喜歡這份工作，也喜歡這位夫人，可是唯一奇怪的是，這位夫人好像一直都很不高興，搬來荊館這幾天，從來沒見她笑過。老爺也很關心她，甚至還把太子送的美人都遣走了，宮裡還天天往這兒賞錢賞衣服，自己伺候的也真的很盡心盡力啊，夫人怎麼還悶悶不樂的？難道是因為早上的那把築？跟太子說，讓他送更好的便是了。

這不，這會兒又盯著天上的大雁出了神。

&ldo;夫人，您…在想什麼？&rdo;她壯著膽子問道，&ldo;是點心不合胃口，還是婢子…&rdo;

&ldo;沒什麼。&rdo;莫離看那孩子擔心的模樣，勉強抬手掰了塊糕餅，塞進嘴裡，細細嚼了嚥下，&ldo;我只是看著天上的雁群，一字排開，向著遙遠的南方飛去，若非燕地苦寒，怎麼剛一入秋，他們就急著走呢？&rdo;

心蘊哪裡明白其中的意思，只得順著夫人的話往下說：&ldo;雁群南飛過冬是再正常不過的了，夫人為何要為這樣的事傷心，左右明年春天，他們還會飛回來的。&rdo;

&ldo;還會回來嗎？&rdo;莫離看那大雁消失在蒼穹青雲之間，也便低了頭，又去看地上泛黃的落葉。

三天了，聶大概是被關進了廷尉府審訊，可是這麼久還毫無音訊，她和荊軻都被太子和鞠武監視，今日荊軻被太子召進府中赴宴，也不知道能不能打探出些訊息。

更讓她擔心的是，今天早上璇璣築上的那塊晶石又閃了幾閃，之後竟裂成碎末，從築身上脫落下來。

&ldo;我現在噁心的厲害，你把點心拿下去，和幾個姐妹分了吧。&rdo;莫離道。早上璇璣築的異樣還歷歷在目，她哪有心情吃東西。

這哪裡是噁心，明明是心裡有事，心蘊這樣想著，也就脫口說了：&ldo;夫人有什麼不開心的事，不妨告訴婢子，婢子或許可以幫幫夫人呢？&rdo;她見著莫離的眼睛裡難得有了些神采，也替她高興，&ldo;縱然婢子卑微，不能為夫人分憂，夫人也可以跟婢子說說，說出來就好受多了。&rdo;

我能說給你聽嗎？莫離看心蘊那天真的模樣，可她現在能相信誰呢，何況這個丫頭還是宮裡來的。只是，說不準能從她那裡打探到一些訊息。

&ldo;你以前一直在宮裡嗎？怎麼被派遣到我這裡了。&rdo;莫離儘量讓語氣放緩，以免嚇到那孩子。

心蘊聽見主子問話，忙站直了，一本正經地答道：&ldo;稟夫人，婢子十二歲入宮，原本在北宮中侍候太妃，幾日前不知為何，王上身邊的大監來了北宮那種冷清的地方，選了婢子等十二人來侍候老爺夫人。&rdo;

特意從冷宮一般的地方選人嗎？也對，冷宮裡人人都是混吃等死的，一些跟了犯錯嬪妃的宮女更是連北宮的大門都出不去，自然對宮中諸事知之甚少，也就不怕莫離自己打聽了，反正什麼也問不出來。

這個資訊讓莫離很是洩氣，可是她仍不願放棄這一絲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