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頁(第1/4 頁)

甄氏一怔，轉眸間叫日頭晃了眼，這才猛一陣點頭：&ldo;囡囡說得對，雲荻，快隨娘親進屋去。&rdo;

杜雲荻站起身，順手撣了撣衣擺，經過姐妹身邊時，他突然伸手捏住杜雲蘿的臉頰。

杜雲蘿睜大眼睛瞪著他，臉頰被捏住了，說話聲音都變得與平時不同了：&ldo;四哥你做什麼！虧我還幫你呢！&rdo;

&ldo;我就說你怎麼會好心腸了，&rdo;杜雲荻笑得開懷，&ldo;原來是惦記著屋裡有冰盆涼快，不肯陪我在外頭曬太陽。&rdo;

說罷，聽甄氏在裡頭催了一聲，杜雲荻才鬆了手，抬步進去了。

杜雲蘿揉了揉臉頰，低低道：&ldo;狗咬呂洞賓。&rdo;

她是想到從前事，心中愧疚不已，見杜雲荻求救，這才趕緊幫了忙，哪裡知道，好心沒好報。

杜雲茹笑完了眼：&ldo;誰讓你總愛看四弟笑話。&rdo;

聞言，杜雲蘿眨巴眨巴眼睛，繼而也笑了起來。

從前的她，豈不就是那樣的，仗著杜雲茹和杜雲荻疼她，就躲在一旁扮鬼臉看笑話，偏偏她又沒有什麼壞心思，叫人氣也不是笑也不是。

杜雲荻今日是頭一回遇見重生後的杜雲蘿，自不知道這幾個月來她的變化，只當她還與從前一樣，才會打趣她。

可打趣她，又有什麼不好的？

對杜雲蘿來說，只要不是像從前那樣，杜雲荻恨她恨到甩她耳刮子，便是好的了。

甄氏讓杜雲荻在桌邊坐下，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，嘆道：&ldo;高了，也瘦了。&rdo;

杜雲荻正處在身形拔高的時候，甄氏不過半年不見兒子，就覺得他變化頗多。

杜雲茹攬著甄氏，道：&ldo;母親，四弟不是瘦了，是結實了。&rdo;

見杜雲茹沖他眨眼，杜雲荻會意，伸出了胳膊：&ldo;大姐說得對，春天裡，書院裡新來了一個教騎射的師父，平日裡也教我們強身健體，山長說，身子不好，便是滿腹經綸也發揮不出來，叫我們跟著好好學。兒子聽著有禮，就認真練了，您看，這不是有些成效了嗎？母親，您捏捏，當真是結實了。&rdo;

這番話落在甄氏耳朵裡，心裡暖暖的，她何嘗不知道，杜雲荻是怕她擔憂在寬慰她，但見兒子說得不似作假，便也伸手輕輕捏了捏，果真不像從前軟綿綿的，不由頷首：&ldo;是不錯。&rdo;

說到了書院，甄氏少不得多問了幾句學業和生活。

杜雲荻一一答了，又道：&ldo;母親，兒子聽說，祖父這陣子經常往東宮去？&rdo;

歷山書院的學生，雖是不看出身，只問學業，但亦有不少像杜雲荻這樣沉心念書的官宦子弟，因而訊息敏銳些。

這幾個月之間，他清楚地知道家中的變化。

幼妹與定遠侯府世子定婚，杜公甫再入東宮，以至於在書院裡，周遭人的氣氛都多少有些改變。

杜雲荻本想在信上問上一問為何突然之間就成了這樣，可又覺得這等事情哪裡是信上三言兩語能夠說明白的，便一直按捺著，等回來了再問。

甄氏對杜雲荻道：&ldo;那日來迎老太爺的內侍說過，是皇太孫的功課叫聖上不太滿意，太子這才請了老太爺入宮指點指點，但你也曉得老太爺的身子骨，走動多有不便，因而這半個月去得少了些，但隔三差五的還是會有轎子來迎。&rdo;

說完，甄氏的目光從杜雲蘿身上輕輕滑過。

她只說了一，並沒有說二。

這些日子，她和杜懷禮私底下交流過，宮裡忽然之間如此行事，大抵是因為杜雲蘿要嫁去定遠侯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