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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雲蘿怕杜雲荻看出名堂來，下了簾子坐好，杜雲荻見她不再盯著自己瞧，也鬆了一口氣。

甄氏只聽見他們說笑，沒料到兄妹兩人心思轉了彎，各自想各自的去了，她笑著塞了一個引枕給杜雲蘿，叫她先歇會兒，又與外頭的杜雲荻道：&ldo;這會兒還算涼快，等日頭大了，你就莫要騎馬了，來車子裡歇著。&rdo;

杜雲荻素來聽話，這等小事也不與甄氏爭，應了。

馬車平緩駛出城門。

杜雲荻把馬兒交給了四水，自己跳上了馬車。

車簾開啟，杜雲蘿往外頭望去，遙遙見到那連綿的婆駝山。鬱鬱蔥蔥的深淺綠色之中，露出無數金色屋角，正是依山而建的各家寺廟庵堂。

杜雲蘿說不清，這婆駝山上到底有多少寺院，她只記得，法音寺在半山腰，佔地極廣。香火繁盛。大殿前的放生池，是她第一次遇見穆連瀟的地方。

甄氏掏出帕子讓杜雲荻擦了擦臉，水月開啟食盒。遞到杜雲荻跟前。

桃蘇、百合糕、四喜素餅，各式糕點碼得滿滿當當。

水月笑著道：&ldo;這些是廚房裡天未亮就起來準備的，都是新鮮的，四爺嘗嘗。&rdo;

杜雲荻取了一塊百合糕。入口便不禁皺了眉頭：&ldo;還是這個味道，甜！知道是五妹妹要出門。一個個都不要命地加糖。&rdo;

杜雲蘿抬起眼簾，笑了：&ldo;許是那做糕點的婆子沒睡醒，麵粉和糖拿錯了呢，嗚‐‐&rdo;

話說了一半。就被杜雲荻手中的桃蘇給塞滿了嘴。

杜雲蘿鼓著腮幫子嚼著，忿忿瞪著杜雲荻。

&ldo;你還是多吃少說，&rdo;杜雲荻見她整張臉圓鼓鼓的。不禁笑出了聲，&ldo;你這話若是傳回了府裡。廚房裡還不知道要折騰成什麼樣子呢。&rdo;

杜雲蘿只是與杜雲荻鬥嘴做趣，並非要為難誰，聽了這話，倒是不提那些了。

吃過了塊桃蘇，杜雲蘿讓水月添茶漱口，再不肯嘗嘗其他的。

甄氏頗有些意外，道：&ldo;可是馬車坐得不舒服？&rdo;

杜雲荻見妹妹氣色還不錯，笑道：&ldo;母親，她不肯吃，定是要留著肚子去寺裡吃齋膳呢。&rdo;

甄氏撫掌笑了：&ldo;你們兩個，這嘴兒，沒個停的。&rdo;

&ldo;才不是呢！&rdo;杜雲蘿不答應了，挽著甄氏的胳膊，道，&ldo;只有哥哥才是，不是說就是吃，沒個停的。&rdo;

歡聲笑語中，馬車在半山處停下。再往前，山路崎嶇，要換了轎子才能上山。

錦靈從後一輛車上下來，手腳麻利地擺好了腳踏。

杜雲荻跳下車去，甄氏親手替杜雲蘿戴好了帷帽，這才扶著水月的手下去。

轎子都已經安排好了，杜雲蘿下車上轎，興許是昨夜沒有歇好的關係，行了一盞茶的工夫，她就被顛得頭暈發脹。

強忍著，捱到了轎子停下來，杜雲蘿趕緊讓錦靈扶她下轎，徐徐呼吸了會兒，才算是緩了過來。

抬眼去看山門，白玉雕鑿，正中法音寺三字傳聞是百年前先祖皇帝欽賜，筆法蒼勁，杜雲蘿以目光代筆，仔細揣摩了一番。

路邊，趙嬤嬤與甄氏道：&ldo;太太，寺裡都已經打點了，咱們是先去上香，還是去廂房先歇一歇。&rdo;

&ldo;既然打點了，那就先去上香，&rdo;甄氏扶住了趙嬤嬤的手，&ldo;香客多，莫要彼此耽擱。&rdo;

法音寺是婆駝山數一數二的大寺，住持師父在聖上面前也有三分薄面，若非宮中貴人親臨，即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