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叫她開眼界了。

伸手不打笑臉人，再是不喜歡，人家遞了棗子過來，也斷沒有打出去的道理。

甄氏淡淡道：&ldo;我坐了幾日的馬車，這會兒吃不下東西，四水已經抓了兩把了，夠了。姑娘忙你的去吧。&rdo;

碰了個軟釘子，施蓮兒只好又去看杜雲蘿。

杜雲蘿只當沒瞧見。

杜雲荻往後退了兩步，輕聲與常安說了兩句，常安猛點頭，一溜煙跑出去了。

施蓮兒被晾在了原地。面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，她轉過身去看杜雲荻，盼著杜雲荻能幫她打個圓場，可偏偏，杜雲荻正聽四水說話，壓根沒看著她。

&ldo;蓮兒，&rdo;窗外傳來施仕人的聲音。他快步經過窗前。從門外進來，拱手行禮，&ldo;杜夫人、杜姑娘。在下施仕人，是雲荻的同窗。家妹不懂禮數，叫兩位見笑了。&rdo;

甄氏不喜施蓮兒，對施仕人也就沒有多少好感。聞言，只是說了幾句場面話。就看著施仕人把施蓮兒拖了出去。

四水趕忙跟出去，帶上了門，和常安兩人守在了外頭。

常安摸了摸胸口，低聲道：&ldo;虧得爺讓我去找了施公子。&rdo;

四水撇撇嘴：&ldo;不然還能怎麼辦？我們爺又不能把施姑娘架出去。&rdo;

施蓮兒叫施仕人帶了回去。關上門之後，鳳眼通紅：&ldo;什麼叫我不懂禮數？什麼叫我讓她們見笑？哥哥你都沒有聽見，那杜姑娘說話有多刻薄！&rdo;

&ldo;那又如何？&rdo;施仕人壓著施蓮兒坐下。&ldo;人家是正兒八經的官家小姐，是定遠侯府的世子妃。我們是什麼身份？別說是刻薄你幾句，便是打你一頓，你又能如何？&rdo;

&ldo;這世上就沒有王法了？&rdo;施蓮兒撲倒在桌上，咽嗚出聲。

施仕人搬了椅子在一旁坐下，好言勸道：&ldo;我早跟你說了，雲荻脾氣好不假，但杜家不是我們能高攀的，你偏偏就……&rdo;

&ldo;哥哥往後難道不考功名了？&rdo;施蓮兒淚眼婆娑抬起頭來，&ldo;等同朝為官，我也是官家女了，怎麼就是高攀？&rdo;

施仕人叫她哭得頭痛，可還是耐著心思道：&ldo;考功名又哪裡是這麼簡單的事情，父親考了多少年，落榜了多少回？我便是考上了，根基這般淺，又怎麼與杜家平起平坐？就算有那一日，你不怕做個老姑娘等著，杜家難道會不給雲荻娶妻？&rdo;

&ldo;做不成妻，我能做妾！&rdo;施蓮兒梗著脖子道，&ldo;憑什麼她能高高在上，脾氣大得跟我欠了她銀子似的？她一個五品官的女兒，能高攀侯府做嫡妻，我爹是個秀才，你往後再走仕途，我就不能去杜家做妾了？&rdo;

施仕人搖著頭嘆了一口氣。

杜雲蘿的父親是從五品不假，但她的祖父是從前的太子太傅，如今還在東宮裡走動，聽說中秋時太子還賜酒到了杜府，這份體面，滿京城能找出幾家來？

這些官場上的道理，施仕人與施蓮兒是說不通的。

施蓮兒絮絮道：&ldo;我知道杜家厲害，就是因為杜家厲害，才更要抓著不放。哥哥與父親總說我不懂事，不懂官場水深，說哥哥沒根基，就算能中了進士，也難平步青雲。既如此，更需要我了呀。哥哥你想，我若能入杜府，杜家難道會不幫襯著你？我們與定遠侯府成了親家，往後走得路難道不寬些？&rdo;

施仕人沉默了。

他知道施蓮兒這幾句話說得對。

施家並不寬裕，他每年咬牙擠出這麼些束脩銀子來歷山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