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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你在前頭院子裡伺候過，就覺得世子一定如何如何？&rdo;蒼朮凝著紅芙，道，&ldo;且不說世子，反正夫人善妒，是明擺著了的。&rdo;

紅芙抿了抿唇，低聲道：&ldo;夫人就算善妒，待身邊人也是不錯的，你看錦靈那通身氣派，夫人沒少給她貼補陪嫁。&rdo;

&ldo;那算哪門子氣派？&rdo;蒼朮咯咯笑了起來，&ldo;你不如去問問玉竹，喬姨娘從前有多氣派。啊，我說錯了，喬姨娘氣派的時候，玉竹還不在她院子裡伺候呢。&rdo;

&ldo;說得你好像親眼看見過一樣，喬姨娘還住在柏節堂時，你才多大？都沒進府裡吧？&rdo;紅芙道。

蒼朮眉頭一豎，還想說些什麼，偏過頭瞧見玉竹站在拐角處，她似乎是從小廚房裡過來，也不曉得站了多久，聽了多久。

蒼朮嚥了口唾沫。

玉竹不疾不徐走過來，目光直直望著前方，似是沒有看到緊張萬分的紅芙與蒼朮，徑直從她們面前經過，也一個餘光都沒有分給她們。

玉竹回了自個兒屋子。

待那扇門關上了，紅芙才喘過氣來：&ldo;嚇死我了，她聽了多少？&rdo;

&ldo;我哪裡知道！&rdo;蒼朮啐了一口，&ldo;陰陽怪氣的，就會聽牆角，她是世子挑進來的，你且看著，夫人肯定收拾她。&rdo;

送走了錦靈，錦蕊又回到屋裡。

杜雲蘿這幾日一直在做針線，眼睛有些疲乏，便靠著引枕閉目養神。

錦蕊替她按了按眉心。

一時靜謐，杜雲蘿犯困，半夢半醒間，外頭一聲通傳，蔣玉暖來了。

杜雲蘿坐起身來，攏了攏烏髮。

蔣玉暖挑了簾子進來，杜雲蘿起身迎她：&ldo;二嫂怎麼來了？有什麼事兒，使人來尋我就好，你是雙身子，可要仔細些。&rdo;

蔣玉暖擺了擺手，笑道：&ldo;哪裡就金貴到連幾步路都走不得了。&rdo;

一左一右落座，錦蕊添了茶水。

蔣玉暖捧著茶盞，道：&ldo;雲棲媳婦剛走？我聽說了，那可是個美人兒，我還沒見過她，這回來遲了。&rdo;

杜雲蘿輕聲笑了：&ldo;等她下回進府來，我讓她去給二嫂請安。&rdo;

&ldo;那敢情好。&rdo;蔣玉暖說完，目光在屋子裡轉了一圈，嘆道，&ldo;我怎麼瞧著大多像是三叔的東西呀？你的呢？自個兒屋子，可要好好裝扮裝扮。&rdo;

杜雲蘿垂眸，笑道：&ldo;世子的東西，我瞧著也挺順眼的。&rdo;

&ldo;看久了，怪苦的……&rdo;蔣玉暖嘆息一聲，柳眉微蹙，一臉傷感，&ldo;我那屋裡啊，我還擺了不少我的東西呢，可我還是一刻都待不住。不能空下來，一閒下來，滿腦子都是我們爺，不曉得他在邊疆吃得好不好，睡得好不好，可有受傷，戰事如何，我沒日沒夜地想，我都怕自己魔怔了。&rdo;

蔣玉暖說完，苦笑著握住了杜雲蘿的手。

杜雲蘿沒有抽出來，她知道蔣玉暖的確是魔怔了。

前生便是如此，蔣玉暖一直在訴說她有多想念穆連誠，多捨不得穆連誠，說她做噩夢，說她從夢中驚醒，說她夜半一個人在床上哭，咬著被子咽嗚，連丫鬟都不敢驚動，就怕叫別人知道。

杜雲蘿被她說得慌了怕了，彷彿看到了穆連瀟走後自己的處境，才會越發的不能接受穆連瀟的離開。

從前世的這個時候，蔣玉暖就已經魔怔了。

杜雲蘿沒有接話。

蔣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