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章 鑄劍渾脫(第1/3 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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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著那任旁人如何勸阻都留不住的的紅色身影漸漸遠去,白鳳只是微嘆了口氣,便再次面向那條曲折蜿蜒的小溪盤坐,調理起身體來。
負傷少年身旁的慕容嫣與趙小妹只是感到不解與憂心:畢竟他們一路上碰過的匪賊流寇不計其數,若是讓鄂五小姐也碰上,任她如何身懷“怪力”,也是雙拳難敵四手。
出於如此顧慮,慕容嫣便與白鳳共坐溪邊,把憂心之處盡數訴諸衷腸。白鳳聞後,回道:“她既不願對我們坦誠相見,我們又何必要相信她?若鄂霏英是司馬荼派來的細作,難道嫣兒你仍想為她求情?”
“話雖如此,但放任她一個姑娘在荒郊野外遊蕩,總該是不好的……”
“嫣兒,她可不是普通的姑娘!”白鳳撫著身上的刀傷,回道:“瞧我身上的刀傷,足以說明凡夫俗子都難以傷她分毫……還不如趁此良機多休息片刻,省得因舟車勞頓,再次弄破傷口。到那時,可又要麻煩你們替我洗衣裳了。”
趙小妹亦是應和著:“慕容姐姐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她不想跟我們走,我們還不稀罕呢!大不了到時候讓我哥哥他快馬加鞭,定能很快尋到鄂霏英的蹤跡。”
慕容嫣聽後,默然頷首應諾。隨後,便與那少年心有靈犀地對視了須臾,訕笑了一通,拿過放置於對方身旁的血衣血布,向小妹訴道:“小妹,我們先到邊上去,不要擾到別人清修……”
話語之後,便是一段時間的沉寂。白鳳望著溪邊的景色,只覺嵐翠鮮明。鶯燕小花點綴其中,鳧魚走兔隔岸相望。頭頂著燦陽,腳踏著石巒;鼻間淌過馥郁,耳邊盡訴清幽;身處江湖之遠,心懷自然之靈。
遠處的兩位姑娘皆挽起衣袖,露出了細長白嫩的手臂,在那條與她們一樣清澈見底的小溪邊搖擺著,如隨風飄曳的柳絲般輕盈、柔美。慕容嫣正藉著潺潺溪水沖刷去手上的血汙;小妹則捻著一根嫩草倒插進溪水,引得溪中小魚兒倏來倏往,了以解悶。
或許只有在遠離人煙之地,方能擺脫所有來自世俗的惡意,徹底放下心中的桎梏,全身心投入關於自己與他人的思考當中。對於從深山裡修煉了數年的白鳳來說,此情此景,令他感慨頗深。現在是,以後也會是。
靜坐少傾,那少年發覺傷患處新敷的藥泥已經乾涸凝結,便起身去尋正在火堆前烘烤洗淨衣物的慕容嫣。重新包紮好傷口,便著衣啟程回到馬車前,準備接著未盡的旅途。
將鄂霏英之事告予趙括與阿鵑之後,雖然趙括自詡識人無數,認為鄂五小姐這種直爽豪邁的姑娘斷不會行白鳳口中的損事,但也免不了被打斷香夢,繼續揮鞭策馬前行的務事。
對於辛苦了整夜的趙括來說,現下只有能睡好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。於是,坐在馬車前的他不免抱怨道:“你們說說,這世上哪有主子給門客當馬伕的道理?”只見他像是發洩怨氣似的甩了甩馬鞭,扯了扯轡頭。
身後的阿鵑見趙括又在耍少爺性子,便開口諷道:“這裡哪有什麼主子,大家都是朋友!更何況,這裡能幹活的男人就你一個,難道你忍心讓我們三個姑娘拋頭露面,給你們兩個大男人遮風擋雨呀?”
“不是在下不願意,而是背上的舊傷,好像又復發了……”趙括轉過身來,看著那位與自己業已喋喋不休了整個清晨的苗女,故作慘狀,講道:“阿鵑,姥姥那一棍實在太狠了!我到現在都忘不了那個疼。如今又睡不好,吃不飽,只怕行到半道,會突然體力不支,就此不省人事啊……”
阿鵑見他像是確有其事,又不住憶起他們二人初見那天的奇遇,內心不禁竊笑了一番,隨後回道:“看你這副慘兮兮的模樣,要不之後我親自幫你‘治一治’,怎樣?”
“那自是極好的!嘿嘿……”說罷,趙括便興致盎然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