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禮，麻煩死了。&rdo;

一般人扶都是虛扶，偏到了太子這裡就是實打實地把她拽著胳膊一把撈了起來，又攜著她的手仔細打量一番，忽然笑道：&ldo;哎呦呵，你真是我那表妹？瞧著跟陳家姨母不太像啊，胖了些。&rdo;

沈瓊樓道：&ldo;…回太子的話，臣女就是沈瓊樓。&rdo;

殷懷瑜帶著她往東宮走，身後一眾內侍跟著：&ldo;今兒個託了你的福，我說要見見新伴讀，這才在太傅那裡得了假，不然不知道還要被折騰到什麼時候呢。&rdo;

得，聽這話頭就知道這位是個學渣，沈瓊樓心裡汗了下：&ldo;殿下高興就好。&rdo;

殷懷瑜引著她在正殿坐下，見她有些拘謹，便樂滋滋地親手遞了塊點心過來，又上下打量她幾眼：&ldo;甚好甚好。&rdo;

沈瓊樓給他看的莫名其妙，好毛啊？他繼續道：&ldo;沈侍讀知道你進宮是為了什麼嗎？&rdo;

沈家的三個女人輪番提溜著她叮囑，她能不知道才怪呢，於是張口便來：&ldo;勸諫殿下向學，敦促您的課業，解答…&rdo;

殷懷瑜伸出根修長的手指頭晃了晃：&ldo;錯了。&rdo;他伸手點了點她：&ldo;你仔細想想，要是幹這些勸諫敦促的事兒，我要哪個人不行？&rdo;

她立刻擺出洗耳恭聽的姿態，殷懷瑜得意洋洋地道：&ldo;聽說你也是常在京裡混的一號人物，有事沒事多給我講講京裡的有趣見聞，最好能帶我去些有趣兒的地方逛逛，我整日呆在宮裡，悶都悶死了。&rdo;

好吧這就是個學渣，難怪陳皇后頭疼了。不過這其實也不能全怪他，陳皇后不甚得寵，太子也不太受皇上待見，見了不是訓就是罵，他現在又在中二期，養成這般驢性兒也就不奇怪了。

沈瓊樓覺著很不可思議：&ldo;殿下這麼些年都沒出過宮嗎？&rdo;

殷懷瑜扳著指頭數了數，扔了個核桃仁在嘴裡：&ldo;我出宮的次數一個巴掌也數的過來，還大都是跟著父皇母后祭祖狩獵什麼的。&rdo;

旁邊立刻有幾個太子詹事府當值的過來規勸，說這般吃相不合規矩不成體統之類的，殷懷瑜撐著下巴聽著，順道遞了個無奈的眼神過來。

可憐的孩子，過的跟大家閨秀似的，不過這也不是什麼難事兒，沈瓊樓見他不擺太子架子，心裡鬆快不少，便也應下道：&ldo;臣女倒也知道些外頭的風土人情，既然殿下吩咐，臣女自然知無不言。&rdo;

她說完就見幾個人沖自己看了過來，生怕引火燒身，忙不迭起身要告辭，殷懷瑜見機極快地也站起來，跟著道：&ldo;你對宮裡的道兒不熟，我送送你。&rdo;

她正要辭謝了，沒想到太子就一陣風似的卷著她出去，臨出宮還送了她好些各色絹制宮花，宮裡的點心還有給沈家幾個爺們的文房四寶，笑著道：&ldo;總不好讓你白來一回，拿回去給家中長輩吧。&rdo;

沈瓊樓覺得太子還挺會做人的，又想著沈老夫人邵氏和陳氏應當是喜歡這些宮花的，便也不推辭，讓人提著一堆東西打道回府，又均分了給各個院子送去。

明明已經是春光正好的四月，邵氏屋裡的景泰藍三足象鼻炭爐還燃著火，她保養得宜的雙手揣在銀鼠皮手籠裡，頭上勒著鑲紅寶抹額，對著站在下頭的沈成志悉心叮囑：&ldo;…已經託好人給你謀了個禮部的差事，雖然官位不高，但做好了也是極尊貴體面的。&rdo;

沈成志因著長年生病，皮色蠟黃腳步虛浮，容色比二房的幾個差得遠，聞言怔了怔，輕咳了聲道：&ldo;多謝母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