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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我們是如何聚到一起的?是為銀子。&rdo;
所有人靜下來聽著。這句話沒法辯駁。
&ldo;大明朝禁海,咱們非要下海撈銀子,勢成水火。打是要打的,他禁海一天,咱們就揍他一天。但這只是一層。&rdo;
&ldo;我們撈銀子是靠當官嗎?不,是靠海船和航路。這才是我們的本錢。我們深入內陸,只有死路一條,大明朝秉承千年聖人教化,如何保全疆土,比我們高明得太多了。打不贏的。&rdo;
他搖著頭,看看那些鼓著氣瞪著眼的船主們。
&ldo;徐惟學,你若帶十萬兵,與嶽武穆對陣,勝算幾何?&rdo;
徐惟學頓時滿臉通紅,欲言又止。
&ldo;葉宗滿,你會騎馬嗎?就我所知,雙嶼只孩兒營完顏輝是真有騎兵功夫的。這孩子與杭州兵死鬥一場,還不是……宗滿兄,你與阿術鐵騎並轡大草原,又勝算幾何?&rdo;
&ldo;阿術死了一百年了!&rdo;葉宗滿大吼。
&ldo;哈哈。是。但他的子孫死了嗎?他麾下的子孫死了嗎?他的兵書將道死了嗎?&rdo;
葉宗滿說不出話來了。
&ldo;雙嶼唯一可恃的,便是海船和銀子。我們並聯諸國,牟奪暴利,濱海民眾給大明朝一紙禁令弄得衣食無著,只會向著我們。棄了這個,我們將死無葬身之地。&rdo;
眾人肅然聆聽。
&ldo;我們唯一可恃的,就是海上通商四個字。沒了海,我們完蛋。沒了商,還是完蛋。要打你們去打吧。出出氣,沒關係。我也想打。但我不會拼命去打。能讓我王直送命的,只能是通商互市。&rdo;
&ldo;而今大明朝瘋了似的禁海,已經棄罷的水師又建了起來,我們若再於近海開一大港,只會招來盧鏜再一次火箭宴罷了。這不行!我們多的是遠洋貨船,於近海行動不便,大明水師多的是專門的小戰船,戰力如何,你們已看到了。&rdo;
他住了口,等待這些話慢慢起作用。眾人互相議論了很長時間,基本上同意他的佔了上風。
&ldo;我們要在遠洋立住根本,讓藍色海水隔絕大明水師。此刻只有兩個方向,一個馬六甲,一個日本。馬六甲是許棟岳父所在的地方,但土地貧瘠,氣候炎熱,物產不豐。而且許棟不知所蹤,又有誰能為我們接引?那便看日本。我八年前去過日本,比馬六甲好很多,其中最好的一條,就是銀子多。&rdo;
所有人目光一亮。
&ldo;各位恐怕不知,日本銀礦極豐,各地首腦最喜用銀來換取中原物產。大明當前硬要老百姓使用寶鈔,一張破紙也想換東西,幾年就貶得一文不值。銅錢帶在身上,重甸甸的累死人了。買一匹西域汗血馬,銅錢比那馬重幾十倍,如何交易?銀價逐年上升,可謂必然。我們取了日本銀子,在中原值錢得很哪!&rdo;
眾人目光更亮。佛朗機船長知道王直已有定案,且深得他心,微笑不語。徐惟學和陳東遲疑地問:&ldo;日本人會接納我們嗎?&rdo;
王直笑了,端起茶來喝了一口,越想越高興,竟然開始放聲大笑。眾人雖不知他笑什麼,但那股子自信,卻不由自主想要信任他。
&ldo;日本王、相皆死,分崩離析,各自為戰。本就不大的一個國,現在變成了幾十個國。大田平三郎,我說的不差吧?&rdo;
大田急忙點頭。王直記得他的名字,幾乎讓他感到自豪了。
&ldo;這些小國,個個實力不足,海上經商能讓他們大大增強國力。且不管最終是誰統一全境,眼下日人得知雙嶼眾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