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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經過兩間房屋時,王昭和凌石突然情緒激動的從後面沖了進去,一進院子就看到幾具白骨散落在一起,分不清誰是誰,兩人紅了眼眶:&ldo;爹,娘……&rdo;
旁邊一凳子旁,躺著一具白骨,骨盆突出,中間還有一具小小的白骨交雜在一起,一看就是快要臨盆的孕婦,令人感到觸目驚心的是,無論是孕婦還是她身體中的嬰兒,骨頭皆已經被砸碎。
凌石抱住白骨,哭著叫道:&ldo;大嫂……&rdo;
莫水寒忍不住抱住頭部,痛苦的蹲下身子,心臟像是被人緊緊攥住,疼的額頭上的青筋的清晰的爆了起來,他記得的,凌石的大嫂再過不到一月就要臨盆了,她的胎兒有些大,大夫說生產時可能會有危險,凌大嫂特別擔心,母親為了她還特意去鎮子外面請了手熟的接生婆。
莫水寒看向一旁,果然除了凌家人還多了一具屍骨:一無辜的陌生人,也被他們連累的喪了性命!
齊叔在海州多年,即便不能回青和鎮,可每年都會找藉口在這附近看看,鎮上的慘像早已經在他腦海里想像了不下百遍,所以此刻真的接觸到了,他雖然也難受的厲害,卻也還穩得住,安慰著凌石和王昭,等大家都稍微平靜下來,才讓人收斂了屍骨。
接著便是穀場了,每年家家戶戶收的穀子,大家都會集中在這裡晾曬、推碾;平日裡父親要通知什麼事情,大家也會聚集在這裡;夏天男人們會在幹活之餘來這裡小小賭一場,冬天裡老人會拿著凳子來這裡曬太陽,小孩們不知從哪裡偷來一玉米或是一把青麥,也會在這裡生一堆火烤熟了吃。
莫水寒記得有一年他們偷偷烤地瓜,卻不小心把火苗濺到了一旁的草垛上,然後引得整穀場的草垛都著起了火,於是那一年鎮上所有人家都沒了引火的東西,只能大冬天的上山割草,然後他們幾罪魁禍首每次到做飯燒火的時候,就會被各家大人狠狠收拾一頓,當然自己例外,父親和母親捨不得。
而如今,穀場上的情景猶如當年他們燒了草垛一樣,黑漆漆的一片,不同的是現在沒了追在他們身後叫罵的大人,因為他們都躺在了穀場的地上,包括當年一起被追打的玩伴,都變成了森森的白骨。
九公主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如此密麻的屍骨,每具屍骨都極為悽慘,骨頭被人折碎又被大火燒過,慘烈的景象看的人毛骨悚然:世上竟真有這麼殘忍的人,即便是來自地獄的魔鬼也做不出如此殘忍的事情,蕭裕守,他真的該千刀萬剮!
莫水寒甚至能從滿地的白骨中找出當年的玩伴,也能從他們的動作中看出當年他們遭受了怎樣的折磨,甚至死前那一刻他們極力想活下去的慾望,他都能清晰的感受。
他記得父親是溫和睿智的里正,所以大家總愛和他開玩笑,每次通知什麼事總有幾愛說笑的叔伯在一旁打趣起鬨,可是執行起來卻毫不含糊,父親也會樂呵呵的和他們開著玩笑,末了故作嚴肅的眼睛一瞪,大傢伙便笑哈哈的跑走了。
記憶一轉,又回到了那恐怖的夜晚,很多黑衣人和官兵包圍了他們,先是闖入各家進行嚴刑逼問,那些被他們逼供的村民身上的骨頭被一截一截敲碎,悽慘的叫聲響徹整小鎮,猶如地獄裡的冤魂哭嚎。
而剩下的人就被聚集在穀場,一被拖出人群殘忍拷打,小孩嚇得躲在母親懷裡大哭,一旁本該保家衛國計程車兵卻笑嘻嘻的圍著他們防止逃跑,還一邊幸災樂禍的指手畫腳,彷彿正在看一場精彩的好戲。蕭裕守站在人群中間,眼神陰鬱,後來沒了耐心,那些圍著他們計程車兵便成了奪命的惡魔,揮著長刀砍向手無寸鐵的百姓。
一旁玉琪等人的哭聲驚醒了莫水寒,他心口堵的厲害,突然扶著一旁的大石頭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