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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月心中一顫,她似乎突然感受到了因果線另一端的心意。
那是思念,那是……朔月。
……
遙遠不知何處,一個錦袍玉冠道士正在行走,他一身莊重、氣度儼然,令人瞧著便覺是有道之士,肩頭卻頗不合宜的停著一隻渾身墨黑的小兔。
黑兔一雙長耳忽然動了動,道士有覺,問道:「怎麼了?」
黑兔默默搖頭,只似什麼都沒覺察、聽錯了一般。
……
李宅之中,望月已經可以隱約感受到朔月所在的方向了。那方向雖然朦朧不清,望月卻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尋。
「你們自有相見的機緣,但若操之過急,反易生禍。」
神明的話如一壺冷泉澆下,望月強自靜心,問道:「我……我還不能去尋她嗎?」
「你自可去,但時機未到前,最好不要相接觸。」
「我明白了。」望月感激拜謝。
此方事了,待三位客人都離開後,漓池卻皺起了眉。
他此前在觀望月與朔月之間的因果線時,卻覺察到另一根因果線的影響。
因果之間相互幹擾影響,本為常事,但漓池卻從那根影響她們的因果線上,覺察到了青拂的氣息。
她在離開之後,並未消散嗎?
可青拂也並非如漓池之前點化的那般,走上神道修行之路,她的氣息中染著深重的怨戾。
她這是想要復仇?
漓池看向自身所連的因果線,從中尋出與青拂相牽的那一根,看了進去。
第44章
一根青黑色的因果線在虛空之中延伸,怨氣深深、恨意沉沉。
那不詳的青黑之色,是浸透了的鬼血。
青拂背後蟲翼震顫,沿著因果線所指的方向飛快穿行,一身怨戾之氣張揚深重如同大鬼。
沿途有無數山野妖魅窺視,但都紛紛避讓了開。
能令這樣的大鬼如此張揚疾馳的,只怕是終於尋到了仇人,要去傾盡一身怨恨相報,以消自身執念。
這種怨戾之氣深重滔天的大鬼,往往不通修行,以怨氣為力量,雖然強大,卻也缺少理智。在復仇的過程中,往往已經被執念掌控受怨恨驅使,若是阻攔她的去路,只怕要被當做仇人一般撕戰不休,他們又何必平白招惹這種麻煩呢?更何況,青拂一身怨戾之氣驚人,看著就不好相與。
這一路上的山精野魅雖然窺視,卻沒有一個阻攔的,對青拂穿行自身領地的行為,也只作未見。
青拂怨恨鬱結在心,一路疾馳,到了因果線將盡的地方,方才停下。
這裡是一處偏遠的村落,緊鄰著一條小溪。溪水不深,最深的地方也只到成人腰部。
屋舍錯落、炊煙裊裊,其上有庇護此地的神道修行者氣息籠罩,瞧著卻是一派安寧景象。
青拂盯著上空的氣息,好一會兒,才漸漸收斂起身上可怖的怨戾。
青黑色的因果線震動著,散發出奇異的韻律,在這韻律的籠罩之下,青拂踏入村落,竟未驚動上空的氣息。
青拂沿著因果線向村內走去,越近,眼中的恨意越癲狂!
她的孩子已經死了,小小的身子在冰冷的水中僵硬。她還沒來得及長大,還沒來得及看過春花冬雪,可那雙之前還看著她笑的純淨眼睛,就永遠地僵在了苦痛裡。她該多冷多怕啊!
青拂尋到了因果線的另一頭,那牽在一個男人身上,轉世之後相貌已改,前世記憶已成雲煙。
可是憑什麼呢?!
憑什麼她的孩子在水中溺亡哀哭,她瘋癲苦尋化作妖鬼,可那男人卻得以安度一生重入輪迴!
青拂目中滲出血色,一隻手臂化作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