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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陽的大腦不停地對身體下命令：起來！去看看水芙蓉！起來！去看看水芙蓉！可是身體公然違抗命令，依然在熱火朝天地治療左腿。

各條肌肉、血管、神經，包括粗壯的腿骨，都被連線起來了，火球沿著這些道路來來回回執行了好多遍，將他們全部打通，送去新鮮的養分，帶走陳舊的廢物，最後才逐漸回到它們原來的位置。

夏陽轉了轉眼珠，眼珠能動，眼皮也能睜開。四周潔白一片，瀰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，不出所料，是在醫院裡。

夏陽吃力地坐起來，畢竟剛剛恢復，身體非常虛弱。病房裡還有兩個人，是阿布和貝大使的助手。

&ldo;你醒了！&rdo;阿布和助手把頭探過來，分別用英語和漢語問他。

夏陽看了看他們，費勁地問道：&ldo;我……我怎麼了？&rdo;嘴裡說的是他的母語。

&ldo;你受傷了！&rdo;助手向他解釋：&ldo;阿布把你送到醫院，並給大使打電話，大使和我就趕來了。&rdo;

&ldo;我……我怎麼會受傷？&rdo;腦子考慮問題很慢。

助手擰緊眉毛：&ldo;他們開槍了，美軍開槍了。當然他們打的不是你，但你被誤傷了。大使已經前往美軍司令部交涉去了。&rdo;

&ldo;原來是……這樣。&rdo;他們不是打我，那是打誰？還是不明白。

&ldo;知道嗎，歐陽，你睡了四個多小時！&rdo;阿布在一邊說。

&ldo;哦。&rdo;夏陽遲鈍地應了一聲，他想下床，這時才發現自己的左腿被一些板子和布帶子固定在床腳的架子上。

&ldo;為什麼要把我綁起來？&rdo;夏陽一面說，一面伸手解開布帶子。

&ldo;哎，別呀！&rdo;助手急忙抓住他的手：&ldo;你的左腿斷了，不能動！&rdo;

&ldo;腿斷了？&rdo;夏陽活動一下左腳的五個腳指頭，每一個都轉動自如。不過他的腿腳包得嚴嚴的，別人看不見。

&ldo;好了呀。&rdo;夏陽繼續給自己鬆綁。

&ldo;哎，你！&rdo;助手一面攔住夏陽，一面對阿布說：&ldo;快去叫醫生來！&rdo;

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伊拉克醫生走進來，遠遠地喊道：&ldo;不能動不能動！現在動了，以後就長不好了！&rdo;

醫生的話畢竟有幾分權威，夏陽停止拆板子，他問道：&ldo;大夫，我的腳怎麼樣了？&rdo;

&ldo;你的左小腿骨折了！我們正在開會研究，商討手術方案。&rdo;

&ldo;就是呀，&rdo;阿布附和地說：&ldo;你的左腳掉在地上，只有皮肉跟腿連著，還是我把你抬上車的呢。&rdo;

&ldo;是嗎！&rdo;夏陽吃了一驚，他又問醫生：&ldo;大夫，手術怎麼個動法？&rdo;

&ldo;要植入一根鋼筋，還要釘上幾根釘子，這樣才能把你的腿連線好。&rdo;

&ldo;鋼筋？釘子？&rdo;夏陽驚恐地說：&ldo;不要，我不要動手術！我的腿好好的，沒事！&rdo;他又掙扎著拆布帶。

&ldo;嗨，我要怎樣說你才能相信！&rdo;醫生轉身出去，很快又推著一臺儀器回來了，&ldo;這是x光儀，你看看就知道了，你的腿真的斷了！&rdo;

醫生把x光儀探頭對準夏陽左小腿，把監視螢幕轉向他，這樣他自己就能看見了。醫生按動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