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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歐陽！我想，問你最後一個問題。&rdo;水伯仁想問又不敢問。

&ldo;您說吧。&rdo;

&ldo;芙蓉死的時候……痛苦嗎？你不要騙我，實話實說，我受得了。&rdo;

&ldo;沒有，她沒有一絲痛苦。她在零點一秒之內就失去了知覺。&rdo;

&ldo;真的嗎？&rdo;水伯仁不敢相信這個喜訊。

&ldo;真的。她就象睡著了一樣，而且在夢中回到了……中國。&rdo;

&ldo;好，好，好。就這樣，就這樣吧。&rdo;水伯仁暫時想不起別的問題。

夏陽放下電話，一拳捶在桌子上，所有的東西都跳了起來。

下午，巴格達國際機場候機廳。夏陽領了自己和水芙蓉的手機、數位相機，準備登機。貝大使、助手、阿布、阿里等人為他送行，他們依次與夏陽擁抱，並祝他一路順風。

&ldo;我走了，你們回去吧。&rdo;夏陽左手提起旅行箱，右手拎著一隻布袋，裡面裝著精緻的骨灰盒，步履艱難地進入長長的通道。

大家想說什麼，卻說不出來，只是默默地流淚。

在飛機上，夏陽雙手捧著骨灰盒看了一路，他仍然幻想從裡面變出個水芙蓉來。

第二天早晨，北京國際機場。降落在祖國的大地上，夏陽並沒有感到絲毫的輕鬆，心情反而更加沉悶。

出口處人來人往，其中一小群人面容凝重悲傷，他們是水伯仁、蘇庭哥、洋子以及水芙蓉的同學們。

夏陽鼓足勇氣走過去。捧起骨灰盒，說，&ldo;這是……&rdo;

水伯仁抱起骨灰盒，把老臉靠在上面，失聲痛哭：&ldo;孩子，你終於回來了……&rdo;

大家簇擁著水伯仁走了，有的還陪他一起哭。

夏陽一個人孤零零站著，他的嘴唇咬出了血。

回到家中，夏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開啟電腦，找出裡面存放的水芙蓉的所有照片。一共五十多張，他把每一張都列印出來，包括她的裸體寫真。他將照片掛滿了臥室，在客廳也掛了幾張。

然後他就睡著了，希望能在夢裡與水芙蓉相見。

晚上，夏陽將水芙蓉的遺物整理好，放在她的箱子裡，準備交給她父親。

在水伯仁的公寓樓下面，夏陽遇到了蘇庭哥和洋子。&ldo;這是水芙蓉的東西，我要還給伯父。&rdo;夏陽主動說。

&ldo;我們也是要看望他，咱們一起進去吧。&rdo;蘇庭哥說。他把兩人介紹給對方。

&ldo;謝謝你提前通知了伯父，而且還來看他。&rdo;夏陽真誠地說。

蘇庭哥有些不悅：&ldo;你以為就你自己喜歡水芙蓉？真的喜歡她的話，就不應該帶去伊拉克！&rdo;

在門口，水伯仁熱情地歡迎蘇庭哥和洋子：&ldo;是你們呀，快請進！&rdo;

夏陽想跟著進來，水伯仁卻冷冷地說：&ldo;她已經死了，你還來幹什麼！&rdo;

&ldo;伯父，這是她的遺物。&rdo;

水伯仁接過箱子，&ldo;行了，沒你的事了。&rdo;

夏陽站在門口不走。洋子勸水伯仁：&ldo;伯伯，這也不能怪夏陽。他是無辜的。&rdo;

水伯仁放夏陽進來，其實他也希望夏陽能來。客廳裡多了女兒的遺像，與妻子的放在一起。

夏陽又詳細地講了一遍他們在伊拉克的整個旅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