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頁(第1/3 頁)

傍晚，餘愛學下班回家，夏陽正在客廳裡看電視。&ldo;怎麼樣，請到律師了嗎？&rdo;

&ldo;沒有。&rdo;夏陽愁眉苦臉：&ldo;他們或者不接，或者要價太高。八百萬，我哪來那麼多錢？&rdo;

餘愛學趕緊說：&ldo;我也沒有錢。早就說這事不好辦，你就是不聽。&rdo;

餘愛學走進臥室，黃美蓮雙臂交叉坐在床上。&ldo;親愛的，我回來了。&rdo;

&ldo;哼。&rdo;黃美蓮用鼻子回答。

&ldo;想我了嗎？&rdo;餘愛學把手放在妻子肩膀上。

&ldo;走開！&rdo;黃美蓮打他的手。

&ldo;今天晚上吃什麼？我餓了。&rdo;

&ldo;吃吃吃，就知道吃！&rdo;黃美蓮站起來，雙手叉腰，破口大罵：&ldo;整天什麼活不幹，賴在家裡，還想吃飯！這種人就應該餓死！&rdo;

夏陽回到臥室，收拾自己的東西。他提著旅行箱往外走。

&ldo;哎，夏陽！你這是幹什麼！&rdo;餘愛學攔住他。

&ldo;給你添麻煩了。&rdo;夏陽勉強一笑：&ldo;我該走了。&rdo;

&ldo;住得好好的，走什麼走？&rdo;

&ldo;再住下去也沒什麼用。&rdo;夏陽推開餘愛學：&ldo;謝謝你的款待。&rdo;

餘愛學回頭看妻子，&ldo;你，你留留人家啊！&rdo;

&ldo;哼！人家執意要走，我哪兒留得住？&rdo;

夏陽下樓，餘愛學追下去。&ldo;你要去哪兒？我開車送你。&rdo;

&ldo;不知道。&rdo;夏陽一臉茫然，&ldo;你不用送了。&rdo;

&ldo;實在對不起。&rdo;

&ldo;別說了。&rdo;

餘愛學指著樓上，低聲說：&ldo;你別生她的氣，她就這個脾氣，心眼可並不壞。&rdo;

&ldo;我與她素不相識，何必生她的氣？&rdo;夏陽上下打量老同學，&ldo;我只想求您一件事。&rdo;

&ldo;什麼事？說，&rdo;餘愛學扶了扶眼鏡：&ldo;我一定盡力幫你！&rdo;

夏陽整理老同學的領帶：&ldo;求您高抬貴手，讓天宮號多活幾天。&rdo;

夏陽拎著旅行箱漫無目的地瞎走。去哪兒？去華盛頓吧，好歹還能看上希僕總統一眼。他乘計程車來到長途車站，卻發現車站已經關門了。

已是深夜，馬路上一輛輛汽車閃著刺眼的大燈呼嘯而過，行人卻很少。個身材高大瘦削的年輕人在路邊陰影裡轉悠，偶爾發出一兩聲怪叫。

不能再在街上瞎逛了，夏陽想，要找家旅店先住一晚，明天再走。

夏陽走進一家汽車旅店，停車場上停滿了汽車，看來生意還不錯。從接待處的防彈玻璃窗裡射出燈光，裡面的管理員趴在桌子上睡覺。夏陽用力敲窗戶，管理員懵懵懂懂地抬起頭。

&ldo;還有房間嗎？&rdo;

&ldo;201房間，二十美元一晚。&rdo;管理員是個黑頭髮黃面板的亞裔人，嘴巴有些尖，不象中國人。

&ldo;住了。&rdo;夏陽從窗子下方的小孔塞進錢，問：&ldo;你是中國人嗎？&rdo;

&ldo;不是。&rdo;管理員接過錢，把登記簿遞出來：&ldo;越南人。這間旅店的老闆是中國人。&rdo;

&ldo;是嗎？&r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