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餘愛學趴在地上不動了。流氓們停下手腳，從他身上搜出錢包，然後把車裡的皮包和音響洗劫一空，揚長而去。

餘愛學在地上趴了好長時間，恢復了一點體力，首先要做的就是找眼鏡。他在地上摸來摸去，總算摸到了眼鏡，撿起來一看，沒碎。他戴上眼鏡，扶著欄杆站起來，踉踉蹌蹌往家走。

餘愛學硬撐著回到家裡，一頭撲倒在地板上。黃美蓮乍一眼沒認出他，待看清以後，雙手放在嘴邊哇哇哇地哭了起來。

餘愛學腦筋還算清醒：&ldo;叫救護車……&rdo;

黃美蓮邊哭邊撥打了電話。

餘愛學全身多處軟組織損傷，門牙打掉兩顆，肋骨打斷一根，還有輕微腦震盪。手術過後，他躺在醫院的病床上。黃美蓮守在旁邊哭泣，&ldo;老公，你可醒了。你要是死了，我可怎麼活呀。&rdo;

餘愛學咬著呀說，&ldo;美國有這麼好的醫療條件，我不會死的。&rdo;

黃美蓮怯生生地問道，&ldo;到底是誰把你打成這樣？咱們要不要報警？&rdo;

&ldo;當然要報。美國是法制社會，不出十分鐘，警察就能將那幾個流氓繩之以法，替我討還公道。&rdo;餘愛學抓起床頭的電話，撥打911報警電話。

床頭電話帶顯示屏，一個純種美國警察很快出現在螢幕上。

&ldo;警察先生，我要報警！&rdo;餘愛學指著纏在頭上的紗布說，&ldo;昨天傍晚，在回家的路上，三個流氓用釘子紮了我的車胎，然後搶了我的東西，還打了我一頓！您一定要替我做主！事發地點在……&rdo;

&ldo;先生，請等一等。&rdo;警察並不急於去抓流氓，&ldo;我有個問題要問你，你是中國人嗎？&rdo;

&ldo;不是。我已經拿到了美國綠卡，再過四年，我就是標準的美國公民了。事發地點在……&rdo;

&ldo;先生，&rdo;警察打斷他的話，&ldo;這麼說，你現在還不是美國公民？你是中國人？&rdo;

&ldo;嗯，算半個吧。&rdo;

警察的話與流氓驚人地一致：&ldo;別說你還不是美國人，就算你加入了美國國籍，你和真正的美國人也是有區別的！何況你還是個中國人！恐怕我幫不了你什麼忙。&rdo;

&ldo;警察先生，您一定要替我做主，否則我可能還要受到襲擊！&rdo;餘愛學央求，&ldo;您一定要把那三個黑鬼繩之以法，這樣我們才能安寧！&rdo;

&ldo;你說他們是什麼？&rdo;警察用手指著餘愛學的鼻子，嚴厲地訓斥：&ldo;黑人與白人一樣，也是美國人，他們享有憲法賦予的一切權利！你再胡說八道，我就以種族歧視的罪名逮捕你！&rdo;

餘愛學張口結舌。

餘愛學請了病假，在床上躺了一個星期之後，傷口基本癒合，就提前出院了。他的福特車已經不見了，只好再買一輛舊車。

在愛妻的千叮嚀萬囑咐之下，餘愛學駕駛新買的舊車去上班。經過那個破舊的橋洞時，他猛踩油門飛馳而過。

餘愛學意氣風發地走進實驗室，發現那個接手自己工作的純種同事坐在自己的電腦桌前，操縱著自己的電腦。他驚奇地問道，&ldo;你怎麼坐在我的座位上？&rdo;

純種同事比他還驚奇：&ldo;你怎麼又回來了？&rdo;

&ldo;我的傷好了，當然就回來了！&rdo;餘愛學按著桌子，宣示自己的主權：&ldo;這是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