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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心中翻湧起名為「慶幸」的情緒,低頭微笑,也學著他一樣捏了個雪球,卯足了勁兒丟了過去。
不料,那球沒有砸到小孩子,而是剛巧往正在奔跑的兔原跳吉方向去了,瞬間在他的背上爆開一朵潔白的花。
「啊!」他回頭,一看始作俑者正拉著表田裡道的胳膊不停地笑,報復性地扔了個雪球過去,「小島小姐——砸錯人了啦!」
「不好意思!」
小島芽衣子口上說著道歉的話語,可語氣不帶絲毫歉疚。
大大小小的雪球在空中「嗖嗖」亂飛,不結實的在半途中就散開,以細碎的雪粒形態落地,有的還落入了她的脖子內。
大意了……
她下意識縮起脖子,可手上團雪球的動作卻並沒停下,乾脆閉著眼往外丟,也不知道前方有誰。
這回是真的玩心大起了,直到她再次聽到了兔原跳吉不滿的聲音:「小島小姐!你又扔到我了!」
「抱歉——」小島芽衣子大喊著,聲音在孩子們的笑聲中並不明顯,有些難以辨認:「我下次還敢——」
兔原跳吉大為震驚:「哈!」
驚訝的情緒還沒過去,一個雪球正落在他的後頸處,他不由抖落,那雪球卻直接掉進了衣服裡,巨大的冰冷刺激他當場叫出聲:「救命!」
不遠處,罪魁禍首熊谷光夫拍拍手上殘餘的雪屑,一步步走近他,還是那張平靜的面孔,「知道我當時的感覺了吧。」
兔原跳吉?
兔原跳吉:「熊谷,你沒忘啊!」
答應得這麼快,他還以為那件事早就過去了。
「怎麼可能忘掉。」熊谷光夫木著臉,挑釁道:「你在怕什麼,是男人就繼續來!」
「來就來!」兔原跳吉向來受不了激將法,立馬跳起來道:「我和裡道前輩要打敗你!」
說起表田裡道,他不禁回頭張望。可後背的雪地上除卻雜亂無章的一串串腳印,見不到半個人影。
咦,人去哪裡了?
——
誰都不知道,小島芽衣子和表田裡道正躲在角落處停放的轎車後休息。
這裡隱蔽而安全,是偷懶的絕佳之地。
她平時運動量不大,再加上醫生囑咐過不要進行時間過長的劇烈運動,就只好先提出休息。表田裡道一聽她要休息,當機立斷表明要陪她。
「有點跑不動了。」小島芽衣子坐在雪地上,摘下圍巾給自己散熱,「他們太能跑了,不愧是體育生。」
就算畢業了也這麼生猛。
這麼一休息下來,表田裡道也發覺體力耗了大半,只是剛才太沉浸在遊戲中,他完全沒有這麼覺得。
「真是玩瘋了。」
他似是在評價自己,又像是在評價還在奔跑的這一群人。
表田裡道無論如何都想不到,年過三十的他竟然會在有一天跟一群人在雪地裡狂奔打雪仗,還玩得這麼忘我,說出去都要被笑話。
然而不能否認的是,他是真的由衷感到了高興,是那種不論過了多久想起都會感到興奮的情緒,上一次這麼高興還要追溯到很久以前。
最主要的是……現在有人陪他一起瘋。
突然,一隻發燙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,彷彿在給予無聲的安慰。
表田裡道轉臉,恰好撞入小島芽衣子溫柔的視線之中,她笑道:「裡道大哥哥,我覺得這種活動不分年齡吧,老少皆宜。」
「我希望我就算八十歲了也有這樣一天,哪怕動不了了,看著別人玩也好。」
女孩子的聲音有種奇妙的魔力,對話時總會感覺舒心不已,什麼煩惱的情緒都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「你說的對。」他笑了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