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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回應:「還真是,我家夫君日日裡誇她,如今看來,早是被迷了心竅了。」
有人反駁說是陶記飯菜本就比尋常酒樓好,他們花銀子有何錯?贊同的多是男人,直接被那謾罵的婦人蓋了「迷心竅」的帽子。吵得愈發兇!
待林雲芝出來時,只見對面有處被圍了個水洩不通,離得遠,隔著人縫能看見裡頭有位婦人在指名道姓的謾罵,繪聲繪色的指點,林雲芝再笨,不過腦也知道這是來找茬的。
面色猝地生寒!
作者有話要說:恢復更新,大概18:00
第66章 、舉人回縣
秋日裡寒風簌冷, 陶記門外戶主年輕的時候栽了顆榕樹,打量澆養幾十年, 樹幹生得粗軋,枝葉繁茂,遠了瞧,像是頂撐開菌傘的蘑菇。
陶家人討了它夏日裡的涼快,如今秋末卻也得撿起辛苦,葉黃枯敗。風一吹,滿庭前落葉, 三不五時,就得拎著掃帚打一回「秋風」,免得客人沾汙了衣角。滿簸箕的碎葉子,用腳碾碎了做養料,埋在菜地泥土下頭,來年種的菜葉大嫩口。
這活計原是林雲芝領著的, 當做是消食動筋骨,時不時同路過的食客吆喝兩句,招攬招攬客源。
左右的食客似也習慣同陶家娘子攀兩句新鮮吃食, 再「吆五喝六」成群進店喝兩盅, 別是一番樂趣。所以,陶家掃葉的換了人,立時就有熟客察出端倪,但只敢端著一雙眼, 避閒言碎語。
李氏看著好幾張熟面孔過而不入, 明晃晃是想進的,抬步的時候又猶豫,最末躊躇片刻掉頭離開--走的時候搖頭晃腦的嘆息, 往不遠處看,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支了張圓桌,磕著瓜子,噼裡啪啦的說話。
「且看哪潑皮娘子還能舔臉撐幾天」那兩婆子嗓門大,隔著老遠也不礙著聽。沖眼下的架勢,林家怕是得罪了其他人物,不然哪會放兩隻瘋狗出來亂咬人。
熟客們不敢為著陶記說話,不然就得被扣上一頂「惦記陶家娘子」的屎盆子,有心無力,他們只能以退為進,儘可能不拖累林家娘子。
食客如此「過而不入」,來回幾次,李氏心底也跟著攢了一兜子的火,聚起來往五臟六腑裡湧,她衝著遠處翻了個記白眼,「呸」地朝地碎了一口唾沫,用繡鞋跟著碾了幾下,遂才提起掃帚往酒樓裡走。
待走進空蕩蕩的酒樓,看著冷冷清清的大堂,李氏憋不住罵道:「挨千刀的,等老麼回來,非得上一紙訴狀告去衙門,讓縣太爺將這群嚼舌根的抓進牢裡。」
但想起清官難斷家務事,那幾個婆子聰明的很,除開最初的兩日,往後指桑罵槐的潑汙水,也不指名道姓,但話裡話外有都極讓人想到是林氏。她們越把話說得玲瓏了,縣太爺要判也該無從判起。
再說縣太爺平日裡事多,哪裡會有心思管他們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。前些日子林氏才拒了縣太爺家小公子的心意,如何好再去尋人家?李氏愁得像只吹了氣的糖球,奓成滿身的毛。
轉頭看見林氏從後廚出來,左手端了盤八蕉糕,右手則是碗酥茶,同後頭跟著的「尾巴」有說有笑的,李氏急得「哎呦」一聲,上前接過一樣,擱置在桌上,邊道:「我的親娘,這都火燒屁股了,還有閒心吃東西,你也不知道著急啊!」
「著急有用嗎?」林雲芝挑了塊糕點,往嘴裡送,細嚼片刻後又呷了口酥茶才道:「這幾日的效果你該也看見了,她們避重就輕,為的就是讓我們自亂陣腳,這樣吃吃喝喝,總比遂他們意要好。二弟妹你也坐下歇歇,別胡想了」
「你這也太溫吞了」李氏止不住嘆氣,她以為依照林氏的性子,早該明火執仗的鬧起來,畢竟對於寡婦來說,原就不急深閨姑娘好嫁人,唯有的名聲要是再臭了,往後再想尋得好人家,便難如登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