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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氏笑道:「這猴兒也有癟犢子的時候,伺候好你娘,我替你找個燒肉餡兒的」
饅頭一聽有望,恨不能把他娘當菩薩供起來,李氏享了把福,果真挑了兩燒肉的道:「跟你哥哥一邊吃去」
林雲芝眉頭一挑--嘿,看來作弊的不止她一個,好在只是演戲,沒到端午節呢,就當提前演練演練。
黃氏吃了兩個棗泥的,滋味很好,但卻沒能高興,林雲芝不明其意問可是不和口味,黃氏擺手說不是:「我是在想家興,他孑然一人獨自在府州求學,頭回出遠門,逢節也不能在家裡,不曉得會不會照顧好自己」
林雲芝默然,黃氏對於陶家興實打實能稱得上慈母,對遊子的思念她不大會勸慰,說多了怕顯得無動於衷惹人不高興,不說又顯得沒滋沒味、冷心冷肺,進退為難的很
--如今送信都是難處,驛站素來只同官府信件,像她們平頭百姓,要給遠方的親人帶口信還得趕上時候,遇到順路的熟人,否則還真送不出去。
「您別太擔心,咱們不若去信問問」見黃氏疑惑,林雲芝道:「且聽我說完,酒樓的食客少不得有走販的商人,咱們廣而告之問問,看有沒有到府州去的,央著人替咱們去信,雖說不一定成,總好過什麼不做的強」
「是這理」黃氏點頭:「只是,誰來寫?」
家中也就老麼識字,小輩初上學堂筆畫且練不齊全,哪裡能指望,而他們這些長輩連學堂都沒上過,斗大字不識更不可能了,鎮上代人著筆的信客是有的,她正掂量著選誰,就讓人打斷。
林雲芝說:「我寫,出嫁前偷學過兩個字,加上前些時候家興送的書帖,我臨的差不多,等閒些話還是能寫的」
見黃氏有疑,她執筆在素麵紙上寫了首詩,她習了大半年,字跡頗有些成果--詩大意不解,但那一水字稱不上漂亮的字跟著打消黃氏的疑惑,她認不得字也能知道,老大媳婦肚裡有墨,忍不住發笑。
信客縱然能代筆,總歸她一介婦道人家,有太多的關切話,捨不得銀子是小,在外人前終究說不出口。
說來也巧,兩日後酒樓真有老熟客要去府州走貨,臨行前來酒樓擺踐行宴,林雲芝打探好對方的行程,朝他討要個人情。
那人樂得幫忙:「小事,久在小娘子的酒樓裡吃食,咱們也算得上半個朋友,不過送一趟信,不會太費工夫,小娘子只管放寬心」
林雲芝衝著他好一頓,打聽到日期,估摸著腳程能在端午前到府州,黃氏聽後連夜逢制個香包
「家興他也招蚊蟲叮咬,這香包一應送去」
因對方生意緊,沒空留在家中過節,林雲芝便送掛粽子做禮:「勞郎君辛苦,小小薄禮不成敬意」
那人知道陶家娘子的手藝沒有拒絕,笑著接了下來,其中倒是沒給陶家興送,一是怕粽子在路上耽擱壞了口味;二則,要緊的是信和香囊,府州還怕吃不上粽子嗎?
端午節時,阿斗張羅在大門掛艾草菖蒲,順帶貼鍾馗捉鬼圖,在臉蛋上抹雄黃酒,當然最熱鬧的是比武、舞龍舞獅。隰縣四面臨山,也沒人力開鑿渠河,淙淙小溪倒是有好幾條,能載船賽龍舟的卻沒有,因而後世響噹噹的劃龍舟在這兒是看不到了。
林雲芝一大早起來收拾,將好久不用的推車拉出來,載著各色各樣的粽子和提前夜裡鎮在井裡的酸梅湯飲子,一大群人去街上湊熱鬧。
阿斗不大明白問道:「小娘子為何要來擠人堆」
林雲芝說:「酒樓裡□□靜,逢年過節的往往街道上才是最熱鬧的,酒樓裡粽子同樣能買出去,但總不比大街上來的暢銷,人來人往的,能被看見的機會比在酒樓裡大多了」
有些詞莫名其妙,阿斗雲裡霧裡的半猜半就想,差不多摸出小娘子的心思--為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