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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娘,女兒以為婆母待我極好,介紹的朱郎君也算是一方俊傑,我一介寡婦能再得此良緣,已然心滿意足,娘若有更好的兒郎,女兒倒也願意見見」
張氏一口氣血鬱結,瞧瞧都說的什麼混帳話,真要有比縣老爺公子還好的良配,能輪得上給你留著?一場興師問罪,怎麼看都像場笑話,她強忍著火氣道:「你這死孩子,不知天高地厚就敢胡亂說話,沒得惹惱朱郎君」
眼尾乜斜見劉氏滿臉慌張,心底下冒出團火氣--要不是劉氏這婆娘拍胸脯作保,她哪裡會鋌而走險。
遂而說,世間事越是敢說萬無一失,越容易馬失前蹄。
「娘多慮了」息事寧人素來不是林雲芝的做派,張氏敢來給自己上眼藥,就沒那麼容易脫身,她嘴邊漫起抹輕笑,妍麗的五官暈盪開不羈,旁人若行此神態,難免要落個矯情的名聲,落在林雲芝臉上,卻少了那些條條框框,品起來賞心悅目。
朱韞有那一瞬息恍神,直至手腕捱上另一側臂腕才醒盹,沒羞沒臊對上雙桃花眼,轟地一聲有股火從腳底百匯流竄起,遊過奇經百骸而後顯刻在臉上,紅雲四散,連耳根子燻得通紅。
「兒這顆心依附在朱郎君身上,再見旁人不過走馬觀花一眼,話讓朱郎來說,你惱不惱?」
為的噁心張氏,林雲芝傷敵一千自損八百,但心底有些發虛,之前雖同朱韞有過交代,但也沒想會有此舉,方才一時腦熱,失了理智,現下只望朱韞別拆臺。
直至腦袋頂上輕飄飄砸來個「嗯」字,林雲芝虛飄鼓跳心,鬆了口氣般落回原處,全然沒留意到,自己無意間撩撥的人,碧波無瀾的心湖猛地砸進顆石子--原先模糊不清的感情,嫩芽破土般瘋長,須臾兩刻便已經枝繁葉茂。
--有些喜歡,從朦朦朧朧蛻變成堅不可摧,無需途徑四季輪迴、花開花敗,猶如發芽的種子,鑽破堅殼,彈指一瞬而已。
第53章 、老三合離
今年立春往後雨水豐沛, 常年風寒地乾的塞北也趕著草長鶯飛一回, 雨水時而細密纏綿,時而瓢潑傾盆,南黔府每年雨水不豐, 因而瓦簷水渠不大如南方,建築屋頂多為平頂,積水難排, 天空久未放晴, 屋裡頭腳下甭管怎麼仔細, 沒一塊不濕噠噠的。
林雲芝用頭網罩頭髮, 皎面如月盤, 額頭鬢角冒著香汗,將墩布絞出團汙水後, 抬手抹汗, 邊道:「這場雨是救活了南方, 北方卻好似水漫金山的災禍,也不懂這雨是當今求來的, 還是許大官人求來的」
李全正好倒完汙水回來, 聽到小娘子的話, 不由得問道:「這許大官人是誰?竟能跟當今相提並論?」
因瑞雪豐年,北方是舒舒服服等雪化後迎來豐沛的雪水。南方不落雪, 冷風躁泠泠吹了兩三個月,常青樹沒等被風颳黃,便因乾涸而枯敗, 千畝良田無水可引,眼瞅著就要芒種,錯過節氣莊稼收成大打折扣,等到秋末就要饑荒,外境犬戎各族虎視眈眈的。
原就兩軍枕戈待旦、相互忌憚,一旦國內出現民亂,大廈一角顯出頹敗,便有滅國之患。當今天子為保社稷,以春秋之齡登頂泰山天壇,朝上天禱告,之後半月,天有應,緩四境大旱。
外境狼煙之下,皇帝許是想安定民心,故而這次求雨有成,為祥瑞吉兆,欽天監奉帝令昭告宇內,普天同慶,這不好訊息都傳到對外地閉目塞聽的李全耳中,推廣力度足以想見。
不曉得是不是老天爺會錯人間兒子的意,照著這勢頭下去,南方大旱得解,北境怕是要洪澇成災了。
暴雨傾盆的,各處門店的生意都蕭條,不用憂心一會轉不開,林雲芝忙裡得閒,大馬金刀坐在凳椅上,摘去罩著的頭套,往後捋了捋,而後同李全將其許大官人的英勇事跡。
「這許大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