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霧中漸漸隱去,細細凝神,樹枝葉梢的嗚咽聲復又絮絮幽鳴,回拂在四周的纖塵中久久不散。
昨夜一幕幕清晰地從心裡滑過,若諼不知是喜是悲。
歷來情話最動人,她只怕與子辰不能到白頭,他越要索取,她越是惶恐,父親也曾愛娘親那麼深,大難臨頭卻對她動了殺機。
……這世上,男子的甜言蜜語最不能聽,海誓山盟,怎敵得過歲月相侵,唯有陪伴才是最長情的告白。
若諼輕輕從子辰懷裡退出,起身到了湖邊蹲下,湖水裡映著一輪殘月,淡淡的,仍很圓,她手指輕觸湖水,那輪殘月便隨著漣漪一圈圈碎去。
她連著捧了幾把冰涼的湖水澆在臉上,想要藉此澆清醒自己,可清醒了又能如何?
愛人心,海底針,自己怎樣才能看個明白!
若諼默默地注視著湖水,心頭千頭萬緒紛紛擾擾。
子辰醒來不見若諼,驚得坐起,一眼看見湖畔的她,不由大大鬆了口氣,這時才發覺剛才緊張害怕,心都劇烈地跳痛了。
他走到湖邊,在她身邊蹲下,溫柔道:&ldo;怎不多睡會子,這麼早就起來了。&rdo;
若諼問他:&ldo;你傷勢好了些沒?&rdo;
子辰笑著道:&ldo;不過是些皮外傷,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,我是男子,又不像你嬌生慣養,這麼一點傷算得了什麼。&rdo;
他本是隨口無心說的實情,可若諼素來聽到一句話都要在心裡掂量許久,便認定了子辰嫌她過於嬌弱,不像依依那樣能陪著他縱橫天下,心中不禁黯然,嘴上卻隻字不提,只輕聲道:&ldo;那我們趕緊去救琥珀。&rdo;想著昨晚因為子辰的傷耽擱了一夜,琥珀就要多受一夜的罪,心中既內疚又疼痛。
子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衣,雖是一身青衣,染了血跡一眼並不能看出,但是血腥味濃重,一樣會被人察覺:&ldo;我們得先吃飽肚子,然後換一身乾淨的衣服,這樣才好混進龜茲國去。&rdo;
若諼道:&ldo;整個大漠都在通緝你我,況你又是一身血跡,我們只要在小鎮上露面,只怕就要招來不少官兵的追捕,又怎麼買衣服?&rdo;
子辰道:&ldo;往前走二十里,有我的一個熟人,達布旺兄弟,他以前深陷沼澤地時我曾救過他,西域人最講究的便是知恩圖報重情重義,我去找他幫我買些衣物,他必定肯的。&rdo;
若諼聞言,立刻站起身來:&ldo;趁著天還未亮,我們趕緊去,不然天亮了,露了行蹤,倒連累了你那位兄弟。&rdo;
大漠一望無際,二十里的路程只要片刻就到。
子辰所說的那位叫達布旺的兄弟住在一個極小的村落裡,稀稀拉拉的只有幾戶人家。
子辰帶著若諼和虎妞悄悄到了達布旺家門口,叫若諼和虎妞仍舊坐在馬背上,只他一人下馬,敲了敲達布旺家的門。
有人在裡面問:&ldo;是誰呀?&rdo;
子辰簡潔的答道:&ldo;我,子晨。&rdo;
裡面頓時沒了聲響,可門卻是飛速的開啟,露出一個年輕人的腦袋來,急切道:&ldo;快進來!&rdo;
子辰牽著大黑馬而入,達布旺忙將門關嚴,看著子晨把若萱從馬背上抱下來,雖然是在逃難,可若諼仍美得令人炫目,達布旺驚艷的呆看了她許久,直到子辰與他說話他才回過神來。
聽說子辰想要買幾套衣服,於是道:&ldo;現在這麼早,集市還沒有開,不如就拿我的衣服穿吧,反正你我的身高也差不多。&rdo;
達布旺的父母家人聽到人語聲從屋子裡走了出來,問來者是誰,達布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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