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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錚馳一拍額頭，似乎恍然大悟，&ldo;我才想起來，你正為了賺錢疲於奔命，我不能雪上加霜，這有悖我的道德修養，這樣吧，你欠我個人情好了。能告訴我為什麼拼命賺錢嗎？&rdo;

秦禮言神情蕭索臉色灰敗，白了方錚馳一眼，默不作聲。

&ldo;不說不要緊，我今晚回去把衣服和地毯的發票找出來，明天帶給你。&rdo;

秦禮言突然眼中噴火，鼻息扇動，恨不得一拳打在方錚馳那張溫和的笑臉上。閉上眼睛拼命往下壓了壓火，說：&ldo;我在學校圖書館借了本古書，弄髒了，得賠一萬塊。&rdo;

方錚馳很吃驚，&ldo;就一萬？&rdo;

秦禮言大怒，&ldo;姓方的，這世界上為生存辛勤勞作的人多如牛毛，別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，白天睡覺晚上出去鬼……&rdo;秦禮言趕緊閉嘴。

&ldo;晚上出去幹嗎？鬼混？&rdo;方錚馳眯著眼睛笑，&ldo;你可真瞭解我！&rdo;

秦禮言直後悔剛才說的話，倒在沙發裡，直勾勾地瞪著天花板，&ldo;對不起！&rdo;嘆了口氣，說：&ldo;我遲到你也罰了，想問的也清楚了，也該讓我喘口氣了吧。&rdo;

方錚馳看著秦禮言這樣沮喪也收斂了笑容，問：&ldo;你還冷嗎？要不要我把空調再調高點？還是幫你倒杯水？&rdo;

你還敢跟我提水？秦禮言站起來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
方錚馳嘆氣，看著手裡的西裝外套，無奈地搖搖頭。

12

秦禮言從飯店出來，站在門口，寒風一吹，通體冰涼，打了個大大的冷戰，啊咻啊咻噴嚏不停。

抬頭望了望方錚馳辦公室的樓層，嗤之以鼻：&ldo;道德？你居然敢滿嘴道德？這世上最虛偽惡毒的人就是你方錚馳！&rdo;

發完牢騷，悶聲不吭地回學校。沒吃晚飯，也沒洗漱，倒床就睡著了。

第二天起來，頭痛欲裂，強打著精神爬起來，一陣頭昏眼花，勉強梳洗一番，實在坐不住，又躺了下來，自己也覺得病得不輕。拿起手機剛想打電話請假，急忙放下，拿起宿舍電話向電腦公司請了假。

熬了一個多小時，肚子太餓了，秦禮言慢慢騰騰地去了食堂，已經過了飯點，就剩下點兒寡粥小菜，秦禮言湊合著填了一點，實在吃不下去，舌頭糙得像進門蹭鞋的粗地毯。

又一搖三晃地去了醫務室，一量體溫‐‐三十九度，那中年女醫生嚇了一跳，說：&ldo;上醫院吧，趕快打針，要不就掛水，別耽誤了。&rdo;

秦禮言身上沒帶錢，只好回宿舍。在門口碰到李群，他很是驚慌，一把扶住秦禮言，問：&ldo;你怎麼了？臉上潮紅得厲害。&rdo;

小言有氣無力地說：&ldo;發燒了，得上醫院。&rdo;

李群陪著他去了學校附屬醫院，花了二百多塊，秦禮言心疼不已，跟一幫老人小孩擠在一間小房子裡掛水。

冰冷的藥水透過針頭緩慢地滲入小言的血液裡，秦禮言覺得自己從骨子裡往外透著寒氣。

周圍人聲嘈雜，老人咳嗽孩子哭鬧。但秦禮言還是昏昏沉沉睡著了。

中途醒了一會兒，倆人吃完午飯，秦禮言繼續睡，李群掏出小本子寫寫畫畫，估計階段性論文還沒交。

傍晚時分，點滴吊完了，開了點藥，李群扶著秦禮言回宿舍，捂了兩床被子躺了下來，剛睡沒五分鐘，秦禮言突然從床上彈起來，四處亂翻，&ldo;表！表！表！幾點了？幾點了？幾點了？&rdo;

李群被他嚇了一跳，急忙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