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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意他和江縱的無數差距，年齡的鴻溝，性格的相斥，三觀的成型，上一刻他還在想自己終於長成能和江縱並肩的大人了，下一刻卻又立刻被江縱一句話打回原形。

或許他們之間差的還有更多，不止是他能想到的這些，小孩手舞足蹈再怎麼蹦高，年長的那個手一伸就能把他頭給輕易摁下去。

&ldo;齊向然，好好吃飯。&rdo;江縱坐齊向然對面，筷子擱到了餐盤邊，他已經用好了。

有外人在，齊向然不跟江縱計較他這種家長一樣的指令性語氣，拈起蝦餃咬一口，鮮味在嘴裡炸開。他抬眼望向江縱，一個通宵過去，江縱下巴上已經冒出來青黑色的胡茬，看著就扎人。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，也有點，短戳戳的，指甲刮兩下還能發出&ldo;嚓嚓&rdo;的聲音。

真他媽想&ldo;嚓&rdo;兩下江縱的。他神遊天際地咀嚼著。

吃過飯江縱結的帳，帶著兩人上樓，這時候電梯裡人已經多起來了。西裝，公文包，全是打扮一絲不苟神情木然的上班族，電梯停停走走的時間再拉長點，還能看出他們瞪著樓層數變化時眉眼裡的不耐煩和苦大仇深，一個閒聊的都沒有。

齊向然熟悉這種氣氛，從前上齊家公司玩的時候他也常碰見這樣的人，有得知自己身份的那些，臉上的古怪更多，狡黠、討好，成年人不自覺的虛偽和無利不起早。

樓層越升越高，人逐漸少了，一個梳背頭的年輕男人無意中往旁邊看了眼，見到齊向然，眼神有點發直，余光中又瞥見齊向然身後的江縱，趕緊挺起背，貼著廂壁，精神抖擻地打招呼：&ldo;主任早上好。&rdo;

看來是他們律所的律師。主任？齊向然沒想到他們還真這麼稱呼江縱，有些好奇地多看了江縱兩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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