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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我們哪裡對不起他了……&rdo;

&ldo;……要星星給星星，要月亮給月亮……&rdo;

&ldo;……他這個脾氣指不定就隨的他親爹，三年了……&rdo;

&ldo;你也別慣著他……&rdo;

門鎖&ldo;咔噠&rdo;合上，休息室頓時陷入一片啞火的黑暗，隱約能聽到說話聲，但隔得太遠，很難再聽清了。

黑暗和安靜大概可以作為安撫，明明剛剛渾身的血流都像滾燙巖漿，齊向然現在卻奇蹟般冷靜下來，他甚至注意到這麼久不見後齊正榮的變化‐‐精神頭還足，但瘦了，也老了。

他的爸爸，變得陌生了。

鼻頭倏忽狠狠一酸，齊向然輕輕靠到門上，把臉埋進掌心。

佛法講究&ldo;因果報應&rdo;，他雖然一無是處，但從來也沒起過壞心做過壞事害過人。

這些年他晝夜輾轉，苦苦思索，他想不明白。

天賜他這樣的命運到底為什麼。

第42章 &ldo;你喜歡我吧？&rdo;

江縱推開休息室的門。

門外的燈光跟隨他的動作將屋裡分割出一個逐漸擴大的窄方形，齊向然不在光裡，他被光隔開，緘默地坐在床榻一角。

朦朧的背影灰撲撲的，他像一片萎頓的霧，風一吹就輕易散了。忽明忽暗的菸頭彷彿他起伏的呼吸，那麼一點點，炙熱的，橙亮的，將昏冥的黑暗燙出一個灼傷的洞。

江縱帶上門，幾秒後，又伸手開了床頭燈，燈也不昏黃，鋪開一片屬於夜的顏色。齊向然沒有回頭。

&ldo;抽菸也不開窗？&rdo;他這麼問著，朝他走過去，見到齊向然腳下塞滿的菸灰缸，微不可見地一挑眉，&ldo;我看這煙霧報警器該找人檢修一下了。&rdo;

齊向然仰起臉，下巴尖在光影裡，顯得有些孱弱，他晃了晃夾煙那隻手，歪頭挺俏皮笑了笑：&ldo;又不一定是報警器的問題，只能說明你這兒新風系統還算不錯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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