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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兩個年輕點的俘虜蜷縮在後面，悄悄指指那個身穿美式咔嘰布軍裝的大禿頭。

趙方明問：&ldo;你們知道我們對待俘虜的政策嗎？&rdo;

那個大禿頭點頭哈腰說：&ldo;知道知道！&rdo;

&ldo;那好。我們是堅決按政策辦事的。&rdo;趙方明盯住大禿頭問：&ldo;你叫什麼？&rdo;

&ldo;敝姓沈，字士祿。長官！&rdo;

&ldo;別再賣弄國民黨那一套了！&rdo;成柱一聽就要噁心，&ldo;我們這兒是人民軍隊。什麼長官不長官！&rdo;

&ldo;是是是。&rdo;

趙方明接著問：&ldo;你是幹什麼的？&rdo;

&ldo;我是副副副班長。&rdo;

&ldo;他撒謊！&rdo;那個瘦得皮包骨頭的俘虜說，&ldo;他是&l;先遣組&r;的上尉副組長。剛才他命令我們兩個開槍，我說一開槍我們就完蛋；他也不怕死，他要往回跑，我說跑回去我們也是死，人家解放軍對俘虜都優待呢，我們棄暗投明吧。他說要槍斃我們兩個。多虧這些大哥們從水裡上來了。&rdo;

李志勇明白了，這就是這三隻橡皮舟剛才猶豫不前的原因。

成柱火了，朝著匪小頭目喝道：&ldo;是不是這樣？&rdo;

&ldo;是是是，我我我撒謊，我撒謊。我是&l;先遣組&r;的上尉副組長。&rdo;

李志勇問：&ldo;你們組長呢？&rdo;

&ldo;我們&l;先遣組&r;的組長和蔣副組長，在一個月以前，都叫漁民打死了。&rdo;沈士祿結結巴巴說,&ldo;我我、我是才提拔的。這次司司、司令說了，要是偷襲成功，回回、回去就給我晉、晉升為少校組長。&rdo;

李志勇想：上回指導員出海偵察，打死的那個黑不溜秋的傢伙，正如老趙分析的那樣，還真是孫維祖的&ldo;先譴組&rdo;組長。

這當兒，王大爺忍不住厲聲問：&ldo;你們的司令是不是孫維祖？&rdo;

&ldo;是是是。&rdo;

大爺一聽怒火中燒，兩眼逼視沈士祿，急問：&ldo;他是不是一副猴子臉？&rdo;

&ldo;對蝦腰？&rdo;

&ldo;是是是。&rdo;

&ldo;鴛鴦腿？&rdo;

&ldo;是是是。&rdo;

&ldo;他臉皮手皮慘白得象條死白鱔？&rdo;

&ldo;是是是，是是是！孫、孫維祖就是那麼個長相！&rdo;

&ldo;啪！&rdo;的一聲，王大爺的鐵拳狠狠砸在桌子上：&ldo;這狗東西今天來了沒有？&rdo;

&ldo;來來、來了！&rdo;沈士祿見這老人那麼大的仇恨，嚇得一連後退了幾步，哆哆嗦嗦說，&ldo;就是他、他領著來的。真的，我要是再撒謊，您就槍、槍斃我&rdo;

&ldo;好哇！他真是狗急跳牆，自投羅網來啦！&rdo;王大爺說著，他那古銅色大海螺似的拳頭攥得嘣嘣響，恨不得立刻就能抓住孫維祖。

趙方明見大爺氣成那樣，趕緊挪過板凳來，讓大爺坐下來歇息一會兒。

李志勇接著大爺的話茬，繼續審問沈士祿：&ldo;這次孫維祖帶來了多少人？&rdo;

&ldo;兩隻快艇上，總共有四十個人。&rdo;

&ldo;你們那個&l;反動救國軍第七縱隊&r;是不是都來了？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