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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這種環境待了十幾年,忍耐潛移默化地刻進骨子裡。
祁森淡淡地「嗯」了一聲,神色如常帶璨璨回房間。
在外,那群混混的冷嘲熱諷他尚有反擊的辦法,但在家裡,他處處受制於施暴的父母。在高考還沒結束之前,為了這一方狹小的住所和學校裡安定的學習環境,他只能忍。
忍到高考結束,忍到步入大學,他們就再也管不了他。
璨璨抬頭,呆呆看著面無表情的二哥,小腦袋一扭,又盯著只看得到後腦勺的女人發呆。
表情嚴肅,顯然在思考什麼重要問題。
快走到祁森房間,久久沒想出答案的璨璨經不住好奇的指引,將祁森的囑咐拋到腦後,奶聲奶氣問:「紀己的事情治己做,姨姨都這麼大了,怎麼還不知道呢?」
徐珍愣了兩秒站起,想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孩子在這說話。
映入眼簾的,只是祁森抬手護住身後小孩的一幕,她只隱約看到了一點淡藍色的紗裙裙擺。
「你後面是誰?」徐珍冷聲問。
璨璨好像完全感覺不到危險,歪著腦袋,從祁森後面探出半個身子:「是我呀。」
那歡樂的語調好像在玩捉迷藏,完全沒把徐珍的冷言冷語當回事。
徐珍氣得用手連指了她幾下,「哪來的野孩子,還不趕緊滾出去。」
璨璨皺眉:「姨姨,你怎麼這麼兇?」
徐珍上前兩步,祁森看那表情就猜到會發生什麼,忙用手捂著璨璨的耳朵,不讓她聽到後面的汙言穢語。
「以前撿畜生回來養就算了,現在出息了,孩子也往家裡帶?」
「我每天伺候完大的,現在還要讓我伺候這小的?我把你養這麼大,你盡給我找麻煩。還不趕緊把這賠錢玩意帶出去。」
前面那些蠻不講理的話,祁森聽了都沒什麼表情。
最後幾個字時,臉色驀地陰沉,漆黑的雙眸像藏著寒冰,一言不發看著徐珍。
徐珍不自在地後退了幾步。
「跟她道歉。」祁森沉聲說。
「我是你媽,她算個什麼東西讓我道歉。」
母親的身份給了徐珍不少底氣,從靠牆的地方拿出根不鏽鋼的晾衣叉,尖銳那頭對準祁森冷聲道:「你再用那個眼神瞧我試試?」
璨璨的反應比祁森還大。
她掙扎著從祁森手下逃脫出來,眉眼擰緊。
大膽!
這個人竟然想用棍棍打二哥!
璨璨被全家慣的天不怕地不怕,唯一擔心的就是爹爹孃親、哥哥不在身邊,如今找到二哥,璨璨愈發無所畏懼。
至於壞人,她這個老祖宗才不怕。
《璨璨成長寶典》第98條,遇到壞人的時候,要比壞人更兇!這樣才不會受欺負。
璨璨在門口找到了根長長的掃帚,高舉長棍「嘿哈」一聲,邊給自己加油打氣,邊笨拙地用棍子對準徐珍,昂著頭,十分囂張地模仿徐珍剛才的話:「你用棍棍打我哥哥試試。」
神情學到了,句子也模仿了八分像,唯獨語氣大相逕庭。
徐珍的反問句聽起來咄咄逼人,而璨璨奶聲奶氣的陳述句,聽起來卻像是在期待有人用棍子打他試試一樣。
明明是個連話都說不大全的幼崽,卻毅然決然站在他面前。
祁森一時無言。璨璨都知道反抗,但他在過去的數年裡卻一味忍耐。
就算忍過了高考,那高考之後呢?
擺脫不了他們,這輩子只會有無窮盡的磨難。
門鈴響了兩下,盛怒之下的徐珍用衣杆惡狠狠地朝璨璨的方向點了點,「待會收拾你。」
說完,放下衣杆朝門口走去,邊走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