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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蜷在自己的被窩裡，睜著眼睛一言不發。

&ldo;真可憐啊……&rdo;

房間四下響起其他人的竊竊私語，落到紀虞耳中，是帶著幸災樂禍的嘲諷。

&ldo;還好這次不是我被選中。&rdo;

&ldo;別說了，萬一下次就輪到你了呢。&rdo;

&ldo;那我也能比他多活一段日子，沒準最後就活下來了呢。&rdo;

&ldo;這倒也是，誰叫他倒黴呢……&rdo;

之後就是一陣怪異的低笑，紀虞睜大眼睛，猛地掀開被子坐了起來。

&ldo;……&rdo;

四周一片安靜，好像剛才的竊竊私語從未發生過。

紀虞咬牙，慢慢地躺了回去。他依然沒有閉上眼睛，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‐‐沒過多久，他又聽到了那些人的私語聲。

&ldo;嚇死我了，還以為他發現了。&rdo;

&ldo;不會吧，就算發現了他也不會說什麼。&rdo;

&ldo;一個快死的人……&rdo;

紀虞聽著那些話，攥緊了拳頭。

那些嘲諷的話語就像針扎進他的腦海里，在他耳邊嗡嗡作響。他咬緊牙關，眼前又浮現那些人譏諷的笑臉……好像所有人都等著他明天的死亡，所有人都把他的不幸當成一個笑話。

&ldo;真可憐啊……&rdo;

&ldo;真可憐啊……&rdo;

一個聲音不斷在他耳邊迴響，紀虞緊緊閉著眼，整個人劇烈地顫抖起來‐‐不是對於明天就要做出選擇的恐懼，而是對周圍一切無比的厭惡與憤怒。

&ldo;真可憐啊……&rdo;

耳邊那人嗤笑一聲，望他手裡塞了什麼冷冰冰的東西。

&ldo;憑什麼他們就能旁觀你的笑話呢?&rdo;

&ldo;不如一起死吧……&rdo;

紀虞猛地睜開眼，看見了自己手裡的東西‐‐那是一把鋒利的，可以用來殺人的刀。

‐‐

林橋在睡夢中感覺有個人緊緊握著他的手，一次一次，與他手掌相貼。

他模模糊糊地意識到那是某種暗示，想睜開眼，卻怎麼也睜不開。

&ldo;為了不被發現，只能跑到你的夢裡來了。&rdo;

有人貼著他耳邊說了些什麼，嗓音低沉，含著微微的笑意。

&ldo;我不能說出那個關鍵詞，不然也會被發現……你會懂的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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